“如果日本政府不撤军的话,饿死的难民就由日本政府负责,我们没有丝毫的责任,是吗?”王兆名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说道。

    张山长丝毫没有感情地说道:“不错!难民营只能够设在日方控制线,但是由于日军的纪律非常差,经常抢劫慈善机构的粮食充当军粮,所以难民营的安全必须由朝鲜集团军负责。”

    王兆名总算明白了,张山长并不是想救济这些难民,而是想找一个借口,推卸自己的责任,好向舆论交代。

    王兆名却只能够在心里对日本人民表示深深地哀悼,因为他除了顺从张大总统的淫威之外,别无选择,如果换了别人去做这件事的话,极有可能把这件事搞砸,祸害了几百万日本难民。

    王兆名说道:“我会说服日本政府,让他们同意大总统的提议的。”

    张山长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日本人民的死活就靠王市长了,希望王市长继续为中日人民的友谊做出历史性的贡献!”

    王兆名离开之后,陈秀才说道:“这个王兆名,似乎很受这种大道理?”

    张山长笑道:“你我都知道所谓的大道理都是用来忽悠人的,是自圆其说的最好词语,王兆名又何曾不知道,只不过这些东西对他的名誉有帮助而已。”

    在中日控制线前面的缓冲区,饿了几天之后,那里的难民还不愿意离去,难民们吃树叶挖草根,伸长了脖子在等,等忽然有一天,中国人忘记了仇恨再度开放边界前来施粥。

    在缓冲区,一双双乞求的目光向中国控制区这边观望。

    但是,中国人也许被他们忘恩负义的行为激怒了,一个星期过后也没有开放,不少难民已经失望地离去,更多的是饿死在路边、山岗上。

    松田一家四口来至这里的时候,粥棚已经关闭了,就连周围的草根都被挖干净,树叶也被摘干净了。

    松田在难民当中发现了他的邻居杏子。

    杏子抱着她的小孩,小孩瘦得皮包骨头一样,嘴巴紧紧地咬着杏子的乳头,杏子皱着眉头,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情。

    也许已经没有了奶水,小孩张开了嘴松开了乳头,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声音非常微弱。

    松田问道:“杏子,青野君呢?他不是和你一起来逃往鹿儿岛了吗?”

    杏子说道:“他上船去了鹿儿岛了。”

    杏子的眼光呆滞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没有足够的钱,付不起三张船票。”

    松田愤怒地叫道“难道青野就丢下你们母子两人,自己去了鹿儿岛?”

    杏子只是说,“船票涨价了,我们的钱只够一张船票。”

    松田骂道:“青野一夫这个混蛋!”

    杏子怀里的孩子干号了一阵,声音渐渐虚弱下来,杏子的眼睛满是绝望,她用哀求目光看着松田,“松田先生,请你想办法救一下我的孩子。”

    松田忽然来了勇气,他抢过杏子怀里的孩子,沿着公路向中方的控制线跑了过去,杏子跟在后面,蹒跚地跟了上去。

    难民呆的地方离控制线约有两公里,松田很快跑到了朝鲜集团军哨卡前面三百米远的地方,但是哨卡里的枪声忽然响了,“叭”的一声,打在松田前面几米远的地方,灰尘四溅。

    松田马上停住了脚步,举起手中的孩子,用日语叫道:“求求你们!救救我手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