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生没有作弊,但是诺温夫人的运气实在不好,牌九一局局又很快,不到一个小时,诺温夫人已经输掉了小两千块钱,而且牌运越来越差,输的她脸色都变了,李妈出来冒了个头就被她痛骂了一顿,显然成了她的出气筒。

    张生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咱们再继续,我们也不在这里吃了,这不长仔家里还有人等着他了吗?”

    独眼龙和李长仔连连点头,眼见气氛不对,诺温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两人也巴不得赶紧结束牌局,毕竟玩牌娱乐,不是在找不自在。

    诺温夫人沉着脸,不吱声。

    张生说:“还是按咱们说的,金条你收着,我们三个总共还剩下多少筹码你都记我账上,下次来我接着玩。”又对独眼龙和李长仔说:“你们赢了多少,回去我算现金给你们。”

    独眼龙和李长仔连连说不用,但也知道“龙大哥”的脾气,说话定然兑现,无端端一人能分几百块钱,自然都高兴的不行。

    诺温夫人听张生这样说,脸色稍霁,说道:“我今天是有点不舒服,那就下次吧。”

    张生便起身,对独眼龙和李长仔打眼色告辞。

    接下来几天,张生晚晚都来到棋牌室玩牌,有时带着独眼龙、李长仔,有时自己单独一个人来,诺温夫人晚晚作陪,但是她“运气”实在不好,甚至缅南流行的一种纸牌玩法她都试了,但还是次次输钱,几天下来,不但没能吞下张生的金条,反而债台高筑,纸面上,张生在这里的筹码已经超过了两万五千块钱,也就是说,除了金条,她还欠了张生一万多块。

    这天傍晚张生再来到棋牌室的时候,诺温夫人却不露面了,李妈坐在门旁的吧台负责兑换筹码,又有一名稍年轻的妇女负责在几张桌台处抽水,还有张生通过独眼龙找来的两个地痞看场坐在角落喷云吐雾侃大山。

    最近战事平稳,加之缅方新专员到来后极为强硬的推行商铺开业的举措,甚至在东山县城里私下传闻,如果不开业的店铺,可能资产会被老缅军方充公,那些舍不得家业没逃离东山避难的老板们,在这种高压政策下纷纷打开了商铺大门,市面逐渐有了些生气,诺温夫人这家棋牌室也便有了客人,今天就坐了个三四桌。

    李妈见到张生进来,赔笑道:“二爷,您今天自己来的呀,正好,三号桌缺牌搭子,玩的也不小。”

    张生左右看看,问:“老板娘呢?”

    李妈脸上就现出难色,夫人好像欠了这位“二爷”好些钱,越想赢回来输给人家的越多,今天心情又不好,好似中午就喝多了,下午便没过来。

    张生笑道:“你给老板娘打个电话,就说我找她有事,谈笔生意,也有份礼物送给她。”

    李妈点头,拿起吧台电话拨号,张生便走到了一旁等,实则李妈和诺温夫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的。

    李妈挂了电话,对张生微微一笑,说:“夫人在锦江大酒店40l房间。”

    张生点点头,诺温夫人搬出大宅便住进了锦江大酒店,这些信息张生早知道,但自然不能贸贸然上门。

    锦江大酒店倒是一直在营业,这段时间客人也不少,一些东山富裕家庭又舍不得家业没有逃离东山的,便住进了锦江大酒店看形势,这是中国人开的酒店,缅人和东山游击队都会有所忌惮,是一处不错的避难所。

    甚至在东山奇袭战当日,很多平民都涌进了酒店避难,那一幕像极了著名电影卢旺达酒店的场景。

    40l房间,穿着雪白睡袍一副慵懒风情的诺温夫人拉开了房间门,见到张生她勉强挤出丝笑容,说:“请进吧。”闻得出,她身上酒气很重。

    张生进内,却见房间乱的可以,套房的会客间沙发上,堆着一些女性服饰,张生转过了目光。

    诺温夫人却满不在乎往沙发上一蜷,睡袍衣摆下,露出一双雪白大腿,她瞥着张生,说:“你的钱我是还不起了我看不出你作弊没作弊,算我倒霉吧,你想怎么样随便你来吧,你从第一天就想睡了我是吧?”说着话,双手扯开睡袍领子,露出雪白一抹,她冷笑着说:“来呀,反正也不差你一个,我现在就是破鞋,谁都能欺负我”

    张生微微蹙眉,说:“你喝多了”说完才觉得自己语气不对,不知不觉对这个女子的厌恶就表露出来,说起来,想起她曾经想对四夫人的所作所为,当时没要她这条命已经够仁慈了,现在还要跟她虚与委蛇打交道实在令人不耐,可是,偏偏现在最可能接触到奈山确切信息的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勉强压下心里的厌恶,张生咳嗽一声说:“到底怎么回事?看你心情不好?我不是来跟你要债的,我是想告诉你,你欠我的钱一笔勾销,那根金条也送给你,我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且,不是你现在想的这种朋友,快把衣服穿上吧,我希望你能真的把我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