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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巢所部的前厢都知兵马使亲自率五十骑前去探查,很快带回了亭亭山前有一支官军的消息。“从他们的旗号来看,他们应当有八千人,一色的红色战袍,人人配弓,个个持枪带刀,甚至还有三千名骑兵!”

    “是薛崇?”孟楷问。

    “要不然就是李系。”葛从周道,“不管是哪个,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他检视着自己的这支部队,左厢一千人马。一千来自大于饥民、盗贼、逃兵、膨、商贩组成的后厢,与林言的前厢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林言一人就有五十骑兵,而左厢加起来才十骑。

    不过总算是刀枪齐备,虽然不比林言的前厢,可比起王仙芝的部队却要好上许多。

    “副都统差人来报,济州方向也发现了一支兵马,约有七八千人,打的正是天平军的旗号。现在又来一支,莫非是他镇兵马?”孟楷为黄巢的副将,这次前来,负责指挥后厢。

    葛从周无无畏惧,管他来的是哪路。最后总得短兵相接。

    “依我看,这两路都应当是天平军。一路为虚一路为实。既然济州那边大张旗鼓,那肯定就是虚的。这边偷偷而来,一定是天平军主力。孟司马,我看不必多虑,从周原率后厢前往迎战。”

    孟楷想了想:“既然通美将军如此勇气,那么本司马也不能阻止。既然如此,好,就依你之意。后厢迎战。”

    葛从周率后厢一千兵马迅速向前,向着官军杀去,约两个时辰之后,双方在乾封县西亭亭山前遭遇。葛从周先到一步,抢占了旁边山头的半山坡,居高临下。站在高处,眺望远方。远处平地滚滚烟尘,烟尘中飘荡着数十面旗帜。

    带着期待的心情,葛从周心跳起来越快。黄巢一起兵,他就跟随从军,半年多来,打曹州。战濮州,攻济州,作战勇猛,屡次立功,才得以功升后厢都知兵马使。现在。这是一场从没打过的大仗,一千草军迎战八千官兵。

    烟尘起来越近。极目远望,已经可以看见最前面的一面大旗之上绣着巨大的薛字。

    葛从周转头对面色有些苍白的孟楷道:“孟司马,列阵迎敌吧!”

    孟楷点了点头,下了列阵的命令。

    一千由膨、私盐贩子、强盗、逃兵、俘虏、商贩等组成的队伍,手忙脚乱的倚山列阵,乱成一团。

    他们人数既少,又没有受过足够的训练,更没有打过真正的硬仗,面对如此重多的敌人显得不知所措。唯一还能让他们不至于乱了阵脚临阵崩溃的是主将葛从周的积威,乡里的情谊,以及亡命兄弟的义气,还有对即将到来的官军的愤恨。而且,对面的薛崇和他的天平军,他们并不陌生。大半年来,天平军四州他们攻破了三州,天平军的很多军队被他们一次次的击败,天平军的州县被队们攻破,士兵被他们杀死,连他们现在手上的武器,以及少量的铠甲,都是从天平军战死的士兵身上缴获而来的。甚至队伍中,还有不少就是天平军战败兵被俘的士兵。

    当一个人面对如此大军的时候,也许他们早就崩溃了,可当他们站在那个年青主将的身后,自己也便变的胆大起来。这一仗要怎么打,结果如何,其实除了葛从周和孟楷等人,他们半点的想法都没有。

    突然,恐惧慢慢压倒了凝聚力和信心,草军方阵开始有些支摇,发出一阵阵惊呼声,面前的天平军已经近在眼前了。

    战鼓咚咚的响起,山前平原上缓缓开来一眼望不到边的天平军士兵。

    盔甲明亮,在晚春的朝阳中泛着耀眼的光芒。

    最前面的是步兵,推着突出锐利锋芒的利刃盾车,手持长矛,身披红漆铁札甲。接着是一队队的弓箭手弩兵,他们披着轻皮甲长披风。

    在落后点的两侧,则是整齐的骑兵,骑士和战马的身上都披着牛皮铠甲。

    当这支部队缓缓的逼近上前的时候,他们身上的铠甲和武器,以及隆隆的脚步之声、整齐的阵列,让许多草军士兵开始以及剧烈的跳动,手脚发软,面如白纸一般。整个草军的阵列,开始焦燥不安起来。

    “咱们的队伍没有骑兵,该死的天平军这次居然调来了这么多的骑兵,只怕这次不好打。”林言骑在马上,目露担忧的低声说道。“咱们铁甲很少,皮甲也没几件,盾牌更少。弓箭手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