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

    太阳从云层中露出半边,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进街市上,将路旁的树,也长长的拉倒在地面上,黑色的影子,比树本身更多了一丝韵味,吸引了几只鸟在影子里跳来跳去。

    皇宫园子里,朱红色的廊柱看上去暖洋洋的,美人靠上,回字形的栏栅把湖面切割成了一块一块的。水面,树干的倒影淡淡的,随着水纹的波动而波动。

    林福雅穿着一件蓝色祥云符蝠纹上裳,腰间系着一根玉带,另披一件白色大麾,急匆匆地耶律骨的房间走出来,手指被划破了,血滴了下来。从耶律骨的房间里,传出碗筷的摔碎声音,和耶律骨嫌弃的骂声,“贱人!谁要给朕做鸡汤了!想毒死朕啊!最毒妇人心!朕才不要喝呢!”

    林福雅叹了口气,坐在花园不起眼的石头上想起前几日,刚刚过了汉人的新年。可惜在北狄,这不是一个节日,没有喜庆。

    过去在皇宫过新年何等尊贵热闹,如今在北狄命如草芥。

    林枫走了过来,头戴一顶皮貉帽,上绣福字花纹。身穿一件棕红色的箭袖骑装,脚上,是一双马靴。

    “好妹妹,怎么一个人唉声叹气的,难道在异族过年太凄凉了,想家了?”

    林福雅说:“如今我哪里还有家,不过是因为要我去讨好耶律骨,我照做了,可是,还是被他嫌弃。”

    “要有点耐心哪。”林枫笑道,“哪有对男人速战速决可以成功的。”

    “我已经试过多次了,父皇对我母亲成见太深,只怕是消除不了这个恨了。”林福雅说,“我讨好他,只会得到更多的侮辱。”

    林枫说:“那倒是,恨一旦入了骨,就不容易忘了。”

    “所以我讨好他有什么用处呢?反而成了们父子取笑的对象。”林福雅垂头丧气,脸上再也找不到公主的傲气。

    林枫说:“福雅,我的好妹妹,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可是从来不会取笑的。”

    林福雅说:“现在应该叫我母亲才对吧。”

    “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可爱的妹妹。我可不像林俊生,母亲在的时候,就百般巴结,如今有难了,他却躲得比谁都要快。”林枫冷笑道,“过去,白被他给利用了。如今,在太子管辖下,我想,林俊生的日子也是颇为不好受的。”

    “现在最开心的就是了,谁都想不到会成为北狄的太子爷。”林福雅酸酸地说。

    “我希望也可以开心起来。”林枫装出真诚的样子。

    “我只怕不行。”林福雅叹了口气,眼里是绝望。

    “再试一试我的办法。现在我教。”林枫说。

    “还有什么办法?”林福雅问。

    林枫说:“我父皇没有别的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我母亲。如果可以打扮成我母亲的样子,我父皇见了,一定会喜欢上的。”

    林福雅一怔,“可是我和母亲长得像吗?怎么可能成为母亲呢?分明是两个人。”

    林枫凑近林福雅耳朵说:“我有我母亲的画像,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我可以拿出来给看。和我母亲长得还是有点相像的。”

    林福雅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