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时间,队伍已抵达幽州,作为州令,聂澄一早就带着一干人在城门外迎接。
贺今舟翻身下马,聂澄忙走上前福着身子,谄媚道“侯爷没来前,属下就做了个梦,只见在那重曜山里,匪人肆虐,有个着盔甲圣衣的男子驾马而来,手拿利剑,将那夷为平地,从此幽州百姓安居乐业,农物丰沃。如今侯爷竟真的来了!这儿的心头大患定能解决。”
王奎哼声,看着聂澄肥头大耳的模样,冷冷讽刺道“是了,聂大人若不吃的浑圆,我们这降匪之道也能行的更顺些。”
意指他收了不少贪污。
聂澄一时被凝噎住,脸色涨红,但又不敢反嘴,只好道“什么话什么话,这幽州无匪乱前可是风水宝地,农收多,商业繁盛,百姓又给下官几分脸面,不免心宽体胖。”
王奎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他,道“哼,聂大人糊涂了,幽州匪乱已有数百年,若不是你们这些贪官狗贼,怎会助长起成如今这妖势,到了要朝廷派人的地步!”
王奎这样明显的说出口,那聂澄已有些站不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
贺今舟皱眉,咳嗽了声,“带路罢!”
聂澄立即回过神来,装傻充愣,带着人进城,边走边笑道“侯爷,将士们就安排在这城外的军营,已设好美酒盛宴,为将士们好好接接风!抚慰这一路上的颠簸劳苦!”
贺今舟闻言使了眼色给京樵,京樵往后走到一个带头的侍卫身边,使唤人拉马往军营走,队伍随后的一辆马车却被跟着拉了过来。
聂澄往后觑了一眼,就见马车上下来一位娘子,着天鹅白云烟粉织金襦裙,似个纸扎的人似的,嘴角不见笑,跟在那侍从后面进了城。
青时也跟着贺今舟几人进聂府,聂府大的出乎意料,一看就是搜刮百姓私收匪赃建成的。
聂澄似乎也意识到,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
青时心里也跟着冷笑,贺今舟他们行事前只怕将他查的清清楚楚,有的手段去磨他,不知他往后还笑的出来么?
身边的柳絮道“姑娘,就是这儿了。”
柳絮前几日又被安排在青时身边,这会儿子按照京樵所说带着青时到聂府安排的南院寝宅里,而贺今舟等人则前往前厅商量事宜。
青时住的住处,自然就是贺今舟的。
柳絮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卫,生怕她跑了似的。
青时心里无不讥讽,似认命般的往前走。
进阁门前,她转过头看天边的白光,竟跟刀子似的刺痛眼睛。
光晕渐暗时,贺今舟回来了。
夜晚聂府必是设了宴,他回来后,婢子识趣地上前为他更换晚宴时穿着的衣衫。
青时则眼不瞧那儿,自顾自地躺在屏风后的贵妃椅上假寐。
听的屋里没有动静,她睁开眼,心里一紧,贺今舟正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