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有些困难地睁眼,露在外头的肌肤一片滚烫。

    她这会儿难受的发不了火,看见长孙曜,只怏怏地说:“我着凉了,难受。”

    她热的厉害,想扒衣服,又不敢扒衣服,一是怕让长孙曜看到不该看的,二是觉得着凉了更该保暖。

    长孙曜微顿,半晌,取了案上的被阿明用过的茶杯,放到鼻下嗅。

    阿明呼吸越发重了:“我要喝水。”

    长孙曜面色一变,单手拎起她。

    阿明只觉脑子全是浆糊,现在根本无法思考,还没等她再说点什么,长孙曜直接将她摁进早就冰凉的洗澡水。

    彻骨的冷瞬间涌了上来,阿明一个激灵,脑子登时清明了许多,她冻得要爬起来,长孙曜伸手,再次将她摁进水里,没等阿明反抗,长孙曜点了阿明的穴,连带着哑穴一块点。

    长孙曜漠声:“两刻钟后,再出来。”

    阿明瞪着眼,动不得说不得。

    阿明真着凉了,发着高热,本来要去镇上,也去不了了,长孙曜命令刘父把阿明在灶房的板床搬到了长孙曜房里的角落,又使唤刘元娘去河里抓鱼。

    阿明烧得昏昏沉沉,再没有精力帮忙,只勉强留一丝清明,刘元娘取了一套刘父的干净衣裳给阿明换,破袄肥大,阿明只得紧紧裹着。

    刘家没有能用的药,阿明只能熬着。

    待日落,刘元娘才勉强捞了条小河鱼回来,按着长孙曜的吩咐,刘元娘将那鱼熬成了汤,炖好便端来给阿明。

    许是在外头捞了一天的鱼,冻得,刘元娘面色十分苍白难看,一双手冻得又红又肿。

    长孙曜坐在一旁桌案前,不满看刘元娘。

    刘元娘端着碗僵了好一会儿,只得蹲下,跪坐在阿明的板床前,将熬好的鱼汤吹凉些送到阿明嘴边。

    阿明烧的晕乎乎,闻到鱼汤的味道只觉恶心。

    长孙曜一个陶杯砸在刘元娘身边,刘元娘浑身一战,吓得险些砸了手里的碗。

    “他不喝,去熬些粥来。”长孙曜命令道。

    刘元娘哆嗦回道:“是、是,我马上去。”

    长孙曜突然想到些什么,在刘元娘还没退下前又道:“让那个老东西熬粥,你在这跪着,给他换退热的冰帕。”

    阿明昏昏沉沉,没有听清长孙曜的话。

    刘元娘浑身止不住的颤,答:“是、是。”

    刘元娘颤着身子将灶房门掩上,疾步往灶台旁忙活的刘父那去,压着声说话的同时,害怕地往门口看,生怕长孙曜跟来了:“要你熬点白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