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有多久?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没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但,这一天,木兰帮的姐妹们不得不对她们的大师姐另眼相看。

    往楚君兰身上泼了第五桶冷水之后,楚君兰终于颤抖地睁开了她那双还含着泪的双眼。

    于是乎,众女贼们开始对她们的大师姐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楚君兰藏着自己骨子最怨恨的情绪,不敢对白眉师傅骂出一句滚粗,因为老贼婆在她眼中就是一个充满神话的深洞,既神秘又深邃得让人探不到底。

    她得忍着,特别是现在,楚君兰更不知道自己的贼婆师傅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能想象刚才还催人把楚君兰打得皮开肉绽的师傅,现在竟神奇的像欣赏一副风景一般……她的目光有些激动又充满爱怜,让人错以为她们真是分散十几年而重聚的母女!

    楚君兰只能在心里喊一声:“我呸!”

    但事实上,楚君兰却配合地演起了苦情戏,她的眼睛迷惘、委屈而又伤感。

    楚君兰确实看不懂自己的贼婆师傅,更不懂她为何要召回五贼,还说出木兰寨被劫这么瞎烂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

    要知道这荒山野林,除了上来求姻缘的虔诚烧香客,有谁会打尼姑庵的主意?

    至少楚君兰在跳进议事大殿前,并没有看到尼姑庵被劫的迹象,她只看到庵门口叽叽喳喳几只多嘴的麻雀,还有一只野狗倚着门柱欣赏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尿液……

    诚然,楚君兰不是一个轻易颜形于色的人,不过在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吃惊,甚至还带了满满的畏惧。

    她的畏惧来自于贼婆师傅手中的黒木匾。

    这小小的木匾估计也是有些年份了,十分枯旧,就像一张倒霉并且充满残念外加十分衰样的脸,让人情不自禁想无视上面的文字。

    但楚君兰的隐忍无时无刻不体现着,就像现在,她硬着头皮看着上面写得异常潦草的四个字:“避鬼驱邪”!

    于是,她更加不安地转动眼珠,果然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她发现听音拿着三清铃,巧眼拿着拷鬼杖,追风拿着天篷尺,而崔二姐提着一桶鸡血……

    楚君兰很明显地愕了一下,神色含混,因为她清晰地记得,上一次有香客过来找贼婆做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香客现在就葬在后山山脚下!

    尼玛,这绝对是索命来着。

    楚君兰顿时有些无语,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生出一种难于言喻的挫败感,如果想要逃过这该死的拷鬼仪式,她必须好好的解释自己为何会迟到,为何会从蹲坑上摔下来,而且还摔得这么严重。

    而这,确实不怎么好解释。

    自己能说功力失,功法忘吗?这不是摆明承认自己中了邪,而且,情况看起来还不轻!

    抽,是一种生活艺术;找抽,是一种生活态度。楚君兰啊楚君兰,明明就是一只蜗牛,非要背乌龟的壳,严重超载,不嫌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