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勋这个人之前张显麟已经查了一遍了,这个人除了风流一些,似乎没别的大毛病,如果一定要白柏勋有事情跟朱家有关的话,那就是白柏勋跟王家过从甚密,让眼高于顶的王老太爷都高看他一眼。

    可是实际上,让王老太爷高看一眼的人多了去了,并不能凭借这个就断定什么,就连白柏勋自己,他也不只是被王老太爷高看而已,朝中的沈阁老等人都对他很青睐,毕竟是后生可畏么,没有人不爱才的。

    张显麟沉默一瞬,推敲了一会儿朱元的用意,才对花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请娘娘放心吧,我一定把他查个清楚。”

    花楹对于这位状元的能力当然是很清楚的,闻言就福了福身告辞,出门的时候,她方才发现张家热闹的很,不由得有些好奇,问边上送自己出门的丫头:“贵府上是有喜事吗?”

    人来人往的,的确不像是张家以前的作风。

    丫头笑了起来,提起这件事就喜气洋洋:“是啊,我们家大人快要成亲了,所以最近府里都在忙着这件事呢。”

    状元郎要成亲了!

    花楹张了张嘴,有些诧异,她都没有听,她在张家办完了事,先去了朱家一趟。

    朱三太太已经知道了朱元的意思了,最近对朱景先看的都很紧,并不让朱景先随意出门,所以这一次花楹上门,朱景先也是在家里的,见了花楹,他很高兴,上来问朱元的近况。

    花楹就笑了:“娘娘挺好的,如今太后老娘娘醒了,娘娘大多数时间都陪在太后娘娘身边。”顿了顿,她又笑着对朱景先道:“娘娘,她在宫中没什么可担忧的,唯一挂念的就是您了,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才是,否则娘娘在宫里怎么能安心呢?”

    跟着朱元久了,花楹如今跟从前的绿衣也没什么不同,朱景先跟她也很熟稔,并不觉得她这番话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很自然的就应承道:“姐姐放心吧,我绝不会让我姐姐再替我操心的。”

    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花楹摇了摇头,不再多什么,等到叔晨回来,便跟着叔晨一道去了书房谈正事。

    叔晨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见了花楹就道:“娘娘除了要问杨大哥那边的消息可还有别的什么吩咐?”

    眼见叔晨也憔悴了许多,花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殿下还是快些回来吧,否则这么下去,忙完了这边还要忙那边,姑娘怎么支撑得住呢?

    她有时候自己都替朱元觉得心累。

    她摇了摇头,问叔晨:“杨玉清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上次的不清不楚的,娘娘心里还不知道多担心,我们也是跟着提心吊胆的,现在好歹太后醒了,殿下那边若是真在杨大哥那里,那也可以去求求太后,好歹把人给先安全送回来才是啊。”

    叔晨揉了揉眉心,满脸都是迟疑和为难,看着花楹,一时竟然没有话。

    花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她跟叔晨打交道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叔晨是个平时很能插科打诨的人,生就乐观,什么事儿倒了他那里,他都能笑着跟你该怎么办,还从来没有跟今这样低沉的。

    想到叔晨最近忙活的就只有一件事-----跟杨玉清联络打听楚庭川的下落,花楹的脸色就忍不住有些发白了,她是怕极了,要是殿下出事,那姑娘在京城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忙活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忍住心里的惊悸,勉强的微微笑了笑就跟叔晨道:“你可不要吓我,现在好容易太后娘娘醒过来了,眼看着大家都快熬出头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直接些告诉我们,我也好回去跟娘娘,让娘娘有个打算,别做出这副样子啊。”

    叔晨动了动嘴,好半响才嘶哑着声音道:“杨大哥那边出事了。”

    花楹的脸色瞬间煞白:“出了什么事?是殿下出事了吗?”

    叔晨惨白着脸色点了点头,没什么精神的坐了下去,无精打采的摇头:“大同那边瓦剌来人挑衅,杨大哥正送殿下出城的,却遭遇了瓦剌人,杨大哥自己重伤,殿下他”

    听到这里,花楹都已经快要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