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轻哼一声,再次挪到右边。不待凌亭煜有动作,抓住栏杆从栏杆外翻过拐角,落到直角的另一条的廊道上,离开这里。

    他没和他爸说谎。这个人是燕国的皇子,据说是仁和帝最爱的儿子,现今天子长乐帝也非常宠爱他。他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以牙还牙都不行。

    实在憋闷,连带看这座驿站都丑不拉几。

    白溪离开驿站,回了租住的小院。

    有一件事需要做。

    铺开信纸,白溪左手提笔,给楼主写信。

    尽管他们两个都十分默契地一直用左手写着丑字,通信越来越频繁,不刻意练字,左手字还是肉眼可见得越来越好。

    白溪现如今已经可以用左手写出一手和右手一样漂亮的字,但左手运笔力道、重心都和右手不同,所以左右手的字迹还是有非常大差别的。

    半个时辰后,暗卫在沐风楼堵到了凌亭煜。

    暗卫:“殿下,白公子的信。”

    凌亭煜:“……”

    这是暗卫最快最轻松的一次跑腿,跑完一趟可以休息三天,其他兄弟顶他的班。暗卫送到后就迈着欢快的步伐喝酒去了。

    今天楼内四到六楼都没有活动,门一关,室内彻底安静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凌亭煜和桌上的信大眼瞪小眼,有些不敢拆开。

    暗卫进门的那一刻,凌亭煜脑袋里的小人又开始高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他发现了他发现了怎么办怎么怎么办……”

    凌亭煜不知道怎么办。两辈子的情商加起来怕也是个不及格的负数。面对白溪的事情上,他总是做错。

    约小半个时辰后,招财端着一圆盘水果推门进来。

    招财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信,“殿下,白公子又给你来信了啊。”

    仿佛突然看见了救命稻草,凌亭煜指着对面位置,“你坐。”

    招财拿出新的信纸放在桌上,他本来也是要坐的,坐下磨墨比站着舒服。

    招财坐下,开始磨墨。

    凌亭煜又犹豫了片刻,按住那封信,推到招财面前,“拆开。”

    招财:“……殿下,您是不是喝酒了?”

    他家殿下什么都好,就是不胜酒力,一杯上脸,两杯说胡话,三杯倒地。比蒙汗药效果强多了。

    往日白公子来信,别说看了,碰都不让碰,每一份信都整整齐齐放在盒子里保存好。之前有一次,白公子寄过来一封信,里面都是掉下来的枯树叶,还有两片有虫蛀痕迹,殿下也好好地保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