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都没提补习的事,岑溪是个聪明人,和她一直以来的想象一样。

    岑念回到卧室没多久,窗外大门方向传来一声喇叭声。

    她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的时间,十一点十五分了。

    她拿起空水杯,开门往本楼的小客厅走去。

    小客厅里就有饮水机,她正要接水时,听到旋转楼梯的下方传来侯婉的笑声。

    “琰珠,你今晚的表现太让妈妈骄傲了,其他学钢琴的千金根本不敢上台和你竞争。”

    “我是专业的,如果连她们业余的都赢不了,那我还这么辛苦学什么?”岑琰珠略带骄傲的声音响起。

    “听说琰珠的老师也去参加音乐会了?”侯予晟的声音响起。

    “文辞雪是国内最著名的钢琴家,青少年钢琴家音乐会当然会邀请文老师参加了!刚刚文老师在听琰珠演奏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她的神情特别专注,一看就是很满意琰珠的表现。”

    侯婉的声音充满自豪,她说:

    “毕竟是文老师教大的孩子,我们琰珠又有天赋,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以后我们侯家的复兴就看琰珠了。”

    “好好努力,以后在音乐厅开一场个人音乐会。”侯予晟说。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岑琰珠说:“去巴黎普莱耶音乐厅开个人音乐会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岑念听到这里,终于按下了饮水机的出水按钮。

    细细的水流安静流进水杯中,楼下的欢声笑语依然没停。

    曾几何时,她也曾有过类似的梦想,在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厅中,开一场独属于自己的演唱会。

    后来,她生病了,梦自然就没有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意气风发的自己宛如隔世,留在她心里的,更多是玻璃房里的孤独和沉重。

    她想忘,忘不掉。

    这是她的天赋,也是她的镣铐。

    清澈的水流蓄满三分之二个水杯,岑念停了水,端着杯子敲响了岑溪的房门。

    片刻后,房门向里打开了,岑溪站在门口,意外地看着她。

    “我来补课了。”岑念说。

    作为一个严谨的人,她需要对时停世界做更多测验,掌握更多它的情报。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在卧室以外,有第二个人存在时,能不能在零点进入时停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