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他们弄权的一枚棋子罢了。

    穆如期循规蹈矩地过了一辈子,下场凄惨,如今再也不愿受任何束缚。

    他看秦家人,只觉得厌烦。

    是他没有真龙天子之相,让秦氏一族早早另寻他路,还是秦氏觉得九皇叔登基,就能保住秦氏满门百年基业?

    当真愚不可及。

    穆如期懒得再与秦氏虚与委蛇,挥手让下人将谋士带走。

    被穆如期三言两语打发的秦轩朗,涨红了脸,在下人的哄笑声里,“噗通”一声跪下:“殿下,九王爷与五皇子殿下并无深交,他怎么会将怀有自己骨血的姬妾送到五皇子殿下府中?”

    “是何人告诉了您这样的消息……臣建议严查!”

    秦轩朗的怀疑不无道理,只可惜穆如期自负重生一世,可掌握命运,不但不理会他的劝解,还当着一众谋士的面,将他赶出了东宫。

    年轻气

    盛的秦轩朗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气得浑身发抖,将怀中纸笔全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风雪。

    穆如期并没有意识到,前世在穆如归身边出谋划策的,就是他今日瞧不上眼的“乳臭未干”的小儿。

    几乎在同一时间,骑着马的小太监从东宫的偏门疾驰而出。

    五皇子府上同样闪出一道身影。

    他们争分夺秒地赶往皇城,而在王府中的夏朝生睡眼惺忪地趴在穆如归怀里。

    上京城的冬天总是很漫长。

    夏朝生心里装着事,天蒙蒙亮就醒了。

    他先将冰凉的手脚贴在穆如归的身上,再枕着穆如归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翻身。

    朱红色的窗外,鹅毛大雪纷飞。

    夏花和秋蝉似乎已经醒了,正在院中小声说话。

    说的都是些煎药熬汤的事宜。

    夏朝生听得舌根发苦,打了个哈欠,把脸埋在九叔的颈窝里,慢吞吞地想,今日朝堂必定腥风血雨,他可不想九叔掺和进去。

    于是夏朝生抬起头,不管穆如归醒没醒,直接将凉丝丝的手指贴在了九叔的面颊上。

    “九叔。”他披着被子坐起身,软软地唤,“九叔?”

    穆如归无奈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