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了裴妆,她拿着箭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地丢了出去,箭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以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的姿态,落进了壶嘴里面。

    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将箭放进去的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后面裴妆每一次丢箭都是一样的情形,不管她丢的多偏,最后箭都能刚好落在壶嘴里面,看得众人全都骇然。

    靖南王世子更是瞪着他那双大眼睛,里面写满了惊恐,在看

    到裴妆还未用力丢箭,箭就自己飞了出去时,终于忍无可忍,惨叫一声吓得飞奔而去。

    “娘娘您方才真是太厉害了!”兰儿倒吸一口冷气,终于喊出了第一句话。

    “我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厉害。”裴妆摊开双手,啧啧感叹,这可真是一双被上帝吻过的双手。

    躲在暗处的秦风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瞬间消失在花丛深处。

    裴妆拎着包袱回了璇玑宫,折腾一大圈就是为了这玩意,她再也等不及,将屋内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便迫不及待地展开卷宗。

    这里面记载的确实是关于她阿爹的任务,上面赫然写着她阿爹的名字。

    “护送裴尚书一家前往扬州查走私盐一事。”下面用朱笔画了个叉,“任务失败。”

    果然顾疯子满嘴跑火车,对自己撒了谎。

    若卷宗所言是真的,那阿爹并不是因为生病才离京,而是要替皇上查走私盐一事,虽说裴妆不知道私盐究竟是多大的买卖,不过按照她以往在古装剧里看到的情节,必然是一块大蛋糕。

    她爹要做的就是去端了人家的蛋糕,难怪会被人惦记上。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都能够说通,年轻的帝王刚刚登基,并非要除掉政见不合的旧臣,而是抓紧时间整顿天下盐商,以充盈国库,树立威信。

    裴妆欣慰地合上卷宗,将兰儿叫了进来。

    “等下去告诉小鸿鸿,晚上我请他吃饭。”裴妆双手拄着脸颊,笑得一脸花痴。

    兰儿听得心惊胆战,她家娘娘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还起了如此风、骚的爱称,换做别人肯定是要掉脑袋的。

    傍晚时分顾景鸿忙完了前朝的事情,便摆驾去了璇玑宫,安公公同他讲了白日里裴妆和靖南王世子比赛投壶的事情,倒是让他大吃一惊。

    想不到他的爱妃还是个投壶高手,以前可从未见她玩过这些玩意。

    来到璇玑宫内,宫人们正热热闹闹地布置晚膳,裴妆则站在檐下等着他,见他进来笑得眉飞色舞,提着裙子小跑着向他跑来。

    “臣妾等皇上都等饿了,咱们快些开席吧。”

    “好。”顾景鸿轻轻拉住她的手,忽而觉得这样充满烟火气的日子很是安心,似是他生命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坐在皇位上的每一天,都如同刀尖行走,身不由己。

    餐桌上都是平日里顾景鸿会多夹几筷子的菜,裴妆一一记下,想着应该是他喜欢吃的,连顾景鸿看到都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