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里面一个穿着宫装的宫女看着眼前这一行人有一些瞋目结舌,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礼仪形态。宫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急急忙忙的跑到二楼拉着另一个宫女走了下来。

    另一个宫女一边跟着她走下来一边没有忍住碎碎念的说道:“迎春你可要好好的改一改了,你这个样子,整天咋咋呼呼的,公主怎么会让继续伺候在身边。”话音在看见门口的一行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宫女大步走到了驿站的门口,眼中带着一些歉意,微微屈膝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来驿馆所为何事?”

    卫殓偷偷的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纪言柒,明明一行人是一块来的,偏偏眼前的宫女就是看不见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平日里面公羊南淑给她们灌输的太子妃理念太多了还是怎么着,这宫女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纪言柒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卫殓看向自己的眼神,纪言柒一心都扑在了眼前的驿馆上面。大齐为了尽地主之意,将所有使臣入住的驿馆里面的装潢风格全部都改成了使臣来源地的风格。

    纪言柒注意到眼前的驿馆里面有许多同样的植物,不管是花瓶上面的花式还是里面宫人的衣服上面都有这样的绣样。植物的叶片较厚,叶片的形状就像是箭型或者心状箭型,先端锐尖或者尾状尖头,这应该是生长在南方的植物。

    眼下的情况看上去的话,马蹄莲应该就是浣溪国的国花,就像是大齐的牡丹一样。如果纪言柒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死者身上的襦裙的内侧也同样绣着一朵正在缓缓盛开的马蹄莲。

    陆君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快的让人根本捉不到,“皇上听说贵国的使臣接连几日都待在驿馆里面,都没有出去品尝大齐的美食,欣赏大齐的美景,这才派孤前来看一看,问候一番。”

    宫女点了点头,面上的恭敬都无法验尸溢出来的喜悦之情,这接连几日公主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现在大齐的太子来到了驿馆,想必公主的心情能够缓和不少吧。

    宫女请三个人走进来在一楼大堂之中坐下,便急急忙忙的跑上去告诉公主。只留下了一个看上去还没有缓过神来的迎春在一楼伺候着。

    纪言柒眼见的发现迎春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甚至眼袋都有些微微泛肿,心中起疑,借着迎春给自己倒茶的机会,低声问道:“你这眼睛是怎么了?莫不是刚才被我们几个吓哭了?”

    迎春愣了愣,连忙摇头否认,就连脚步都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和纪言柒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纪言柒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白面书生,若是苏煦阳在这里都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纪言柒比自己更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美男子。

    纪言柒第一次扮演这样温暖如玉的角色,一时间还有一些不适应,柔声地说道:“不用怕,我这里有一些可以去肿的草药,若是你不嫌弃的话,一会我可以给你几副,可别把一双美丽的眼睛给哭的红肿了。”

    许是纪言柒自己都有些不习惯自己说话声音变成了这样,反倒是越发的让纪言柒的声音听上去既像是清泉叮咚响,又像是低沉的在自己耳边诉说,再配上纪言柒一心一意只看向自己的眼神,迎春面上爬上了两朵红云。

    迎春含羞带怯的向后退了退,“不……不用了,这位公子可真是一个好心人。”迎春急急忙忙的躲到一旁的阴暗处,一张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大虾一样,一双眸子还时不时的看向纪言柒的方向。

    没有套出自己想要的话语的纪言柒看上去明显挫败了几分,纪言柒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心思,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卫殓眼中打趣的笑意以及……陆君屹眼中若有若无的警告的意味。纪言柒一愣,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陆君屹,果断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等了差不多接近两刻钟的时间,楼上才再一次响起来了脚步声,公羊南淑盛装打扮的缓缓走下楼来,甚至还没有靠近陆君屹等人,陆君屹等人就可以问道从公羊南淑身上飘过来的一阵一阵的香味。

    公羊南淑看向眼前的陆君屹,眼中也是同样的看不见陆君屹身旁的两个人,嘴角的笑容就像是突然绽放开来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来传闻中的刁蛮不讲理的样子,“殿下今日前来可是要带着本宫去领略一下这大齐的美景?”

    陆君屹强行忍住自己几乎就要呕出来的心情,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嘴角的笑容就像是凝固住一样,才看向了公羊南淑,“公主真是多虑了,使臣所有的一切要求都可以寻找礼部,孤相信礼部的人都会全心全意的为公主服务。”

    公羊南淑面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这是视线才缓缓看到了周围的两个人,等到眼前两个人的面貌和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一重合的时候,公羊南淑明显多了几分冰冷的气息,“那不知道三位今日究竟是为何而来?”

    卫殓见状,心中了然,面上再一次挂上了自己平日里面一贯用于应酬的笑容,“看公主的表情想必也知道我们到底是谁了,本官是刑部尚书卫殓,这一位是刑部侍郎纪言柒。”

    果不其然,在卫殓介绍完二人之后公羊南淑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不过陆君屹明显的看见刚才一进来的那个宫女面上的表情很明显的闪过一丝慌乱。

    卫殓就像是没有看见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样,面上的笑意也始终没有变化,但是却莫名的有一股子威严的气势直直的逼向公羊南淑,“想必公主也应该了解最近刑部在查的是什么案子,也应该知道今日我们为什么会上门来询问,还希望公主自己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到时候乱起来对大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