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性子,难怪能和摄政王亲近,我这个人随性得很,没什么不能聊的。”

    裴晏也不跟他客气,“这可是你说的,我想问意名居。”

    此番从王府命案伊始,探钩子进浑水里捞一把,倒是牵扯出不少人。可惜章哲是条大狱,着急收竿怕会引出反效果。

    但裴晏还记得这人当日愿意用命作保,只怕当时就知道幕后黑手,却不肯当面说出,只弯弯绕绕等着他们查,最后自己坐在终点摇扇轻笑。

    万事皆在掌控,万般皆不入眼。

    越是这样,裴晏越好奇什么样的人物,能让他用命作保。而且意名居幕后之人,似乎手眼通天,自黎民百姓到朝堂,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对此,裴铭微笑道:“这个不能聊。”

    ……

    两人之间弥漫开难以消散的沉默,裴晏搓搓指尖,压下了一干亲切问候。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念在这三王爷一身超脱风气,还特意送了宝贝软甲来,他不气。

    “那么你早就知道有人在谋划昨日刺杀?”裴晏问,“不会也是那位布置的吧。”

    “这话听着是要怪罪我。”裴铭绽出清丽笑容,“先不说那些卑劣手段伤不了你,纵是来了真有本事的,我想来护驾怕是也得排队。”

    “那就是知道了。”裴晏品出了答复,“若我身边没有人,要来刺杀我岂不是轻而易举,哪里还用得着排队护驾?”

    “要是没人愿意护着你,你还有什么价值劳他们费心布置来杀你?”裴铭轻飘飘两句话盖过刀光剑影,“况且就目前为止,算不得什么认真把戏。”

    他说的没错,派来打先头的刺客虽然身手了得,但毕竟没成什么火候,何况今日派来的,更是面都没露就被控制住了。

    面具做得粗糙,裴晏之间探进去挠着下巴,分析道:“再如何没实权,我也算是皇帝,再有心遮掩,人在哪里对你们来说就像导航上的小绿点一样。”

    “导航?”裴铭忽地出声打断。

    裴晏顿了顿,比划着解释:“就是,会动的地图。”

    “原来如此,当真玄妙。”裴铭似懂非懂地说,“看来你所来之处是个神奇地界。”

    往事已矣,裴晏虽然惊讶于他的接受速度,还是把话题拉回到正道,“所以,我就算私自出宫,明面上宫里无风无浪。”

    裴铭接道:“实际上有心人都知道你人在何处。”

    “对。”裴晏思忖着说,“既说这些刺杀瞧起来如同过家家,其实还没到他们杀我那一步,更像是试探。”

    “铜铸钱币一事动了他们的奶酪,所以不如来试试我若出事,谁会护着我。”

    裴铭笑而不语,摇扇掀风眸中星芒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