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洗完了澡,穿着薄薄的真丝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抹护肤品。

    在医院里待了几个月,因为不化妆,也不出去见人,她几乎没管过自己的皮肤。可她现在重新工作了,自然也要把保养的任务捡起来,否则一到公司就会被其他女同事给比下去。

    许绍城站在门口,没急着往里走。

    沈玥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他手里提着的药酒瓶,哭丧着脸挣扎:“我能不能不抹这个?”

    她早上出门前被他按在沙发上抹了一次,中午又被陆晨逼着进他办公室抹了一次,药酒难闻的气味在身上沾了一天,以至于每个靠近她身边的人都恨不得捂着鼻子逃得远远的,好像她是什么瘟疫一样。

    而且药酒糊在皮肤上油腻腻的,实在太不舒服。

    她好不容易才洗干净,打算清清爽爽地睡上一觉,谁知道——

    许绍城的答案一点也不让人意外:“不能。”

    沈玥恨恨地拧上面霜的瓶盖,认命地坐回到床上。

    许绍城熟练地坐到她身边,把她的脚搁到自己的大腿上。

    沈玥的皮肤很白,大约是因为刚洗完澡出来,被热气蒸出一层淡淡的红,与她在床上动情时一模一样的颜色。

    许绍城的眸色逐渐变深,素来冰凉的手指也被体内沸腾的血液温热,掌心在她的脚踝处暧昧地打着圈。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按压的时候虽然也会带来细微的疼痛,但比起陆晨中午对她的“摧残”,好了一倍不止。

    “哎,你是不是专程跟师傅学过这个啊?”沈玥分外好奇。

    她其实早上就想问了,可一直没找到机会。

    “没专程学过。”许绍城扬起嘴角,“你听过一句话吗?‘久病成良医’。”

    沈玥愣了一下。

    他话里的意思不难理解。

    可一去深想他曾经历过的那些伤害,她的心就忍不住地颤栗。

    有点儿疼。

    “以你的身份背景,打小应该身边保镖成群吧?还会受伤?”

    “我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许绍城垂着眼,嘴角的弧度多了些苦涩,“我那两个叔叔……从我出生起就想除掉我。”

    他在这一辈排行第二,出生比许泽瑞晚了几年。

    原本他二叔以为,自己的儿子成了长孙,就能正大光明地继承云天集团的一切,可老爷子迟迟不肯放权,且话里话外都更偏向老大一家。

    于是他二叔与三叔勾结,不仅多次设计他母亲流产——好在他母亲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还在他出生以后想方设法地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