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雁行啊徐雁行,都三世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蠢,有眼无珠,辜负了公主对你的一片真心……”

    沈清风的话听得崔云词一头雾水,她疑惑地望向他,忍不住发问:“你方才说什么三世?”

    可话音一落,沈清风便再度狂笑起来,他精神萎靡,看上去像是一条发疯了的丧家之犬。

    徐雁行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对她道:“阿词,时辰也不早了,快回房歇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可他方才分明说什么三世……”

    “胡言乱语,岂能当真?”徐雁行立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没等她再次开口,就自作主张命人送她回屋。

    临走前,他贴心嘱咐:“外面风大,当心受寒,你快随人回去,我稍后便来陪你。”

    既然徐雁行都这样说了,崔云词也不好再多言,无奈之下,她只好依依不舍地跟着一名侍卫转身走了。

    看到崔云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徐雁行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转过身一脸阴沉地盯着面前疯疯癫癫的小侍卫,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

    “将昭阳公主的尸体收起来,送回军营,至于这沈清风,带回暴室,我亲自审!”

    话音一落,身边的侍卫们便开始行动起来,纷纷俯身去搬地上那具尸体。

    “你们这是干嘛,快放开,你们要将公主带到哪儿去!”沈清风见状,万分激动,拼尽全力想要挣开束缚。

    可徐雁行压根没搭理他的反抗,直接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便自顾自朝暴室去了。

    暴室内,光线昏暗,四个角落各自点着一盏蜡烛,烛火荡漾,照在徐雁行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吃人的鬼魅。

    侍卫们全都被他遣散了,整个室内只有他和沈清风两个人。

    此刻,他正坐在沈清风跟前,颇为悠闲地喝着茶。

    一口茶水下喉,他不紧不慢地盖上盖子,将茶盏放在一旁,随后将视线移到被绑在柱头上神色迷惘的沈清风身上。

    四周空荡无人,因此,他的声音在暴室里显得格外响亮:“说,你究竟是何人?”

    比起他与沈玫的死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徐雁行现下更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方才他在湖边口口声声说什么“三世”,从那时起,他就觉得此人不对劲。

    为何他会如此熟悉他的过往,难道他也是……

    思索间,一道长笑声忽然拉回了他的思绪。

    再度抬眼时,沈清风正满目嘲讽地看着他:“徐雁行,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人可以重生吗?”

    “你重生两次,到头来,还不是与我一样,满盘皆输。你以为这一世会有例外吗……”

    “你究竟是谁?!”徐雁行被他激得勃然大怒,这种被人握住软肋的感觉,他很是讨厌。

    下一秒,男人便挪动颀长的身躯,飞快走到他面前,右手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恨不得将它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