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晟睿不甘示弱的推了回去:“不是你说要喝的么,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

    巨大的马车摇摇晃晃,车夫见怪不怪,默默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主子。”暗卫站在将军府外的墙根下,看着六王爷熟练的□□动作欲言又止。

    剥掉脸上特制伤疤的钟晟瑜又变成了将军府侍卫三千,他踩着暗卫提前备好的马凳,攀上了因为一直下雪结冰而格外滑腻的墙头,第一次后悔当初把将军府的院墙加的太高。

    “您何不大大方方的告诉贺姑娘您就是六皇子,为何……”

    为何还要继续瞒骗贺家姑娘,这样两头瞒着万一穿帮了可是够呛。

    “你不懂,”三千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和墙头较劲上,他抽空回了一句:“她对皇家人可警惕了,我若是告诉她自己就是庆国的六皇子,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猛的一窜,翻过了墙头,声音被风送了出来:“你告诉他们几个都藏好了,特别是那个谁,没有我的安排不准露面。”

    “那您假扮成一名侍卫就有机会了么?”

    暗卫小声嘀咕了一句,嘴上无奈的应了一声:“是。”

    夜已经深了,将军府里点上了大灯,噼啪作响的灯火衬的雪夜更加的寂静。

    三千躲过巡夜的家丁,一边往偏院走一边搓着手上因为□□沾上的脏污。

    为了掩盖住手上的伤痕,上面贴了一层薄薄的羊皮,刚刚走的急没来得及卸掉,他皱着眉头捻了捻,那特制的胶水黏的紧,边缘处都泛了红都没能撕下来。

    只能作罢。

    家丁住的院子早早的熄了灯已经就寝,黑漆漆的一片显得格外的沉静。

    三千摸着黑,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才松了一口气,他屏住呼吸迈进房间,转身关门的时候房间里突然点亮了一盏灯。

    他宛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从头凉到脚,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你这是去哪了?”

    贺宛琼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皱着眉头看向背对自己的三千。

    她今日入了夜才想起来老大夫的交代,点着灯来到偏院,结果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人,刚刚吹灭了灯准备离开,人就回来了。

    “我……”三千的声音格外的沉稳,他不慌不忙的反手关上门,淡定的开口:“兴许是吃坏了肚子,在茅厕呆的时间久了些。”

    “是么?”

    贺宛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提着灯笼一步步走进三千,举高照了照,看到了对方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这冬日你怎么还出了这么多汗。”

    “吃坏了肚子,腹痛难忍,忍不住冒虚汗。”三千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谁知蹭了自己一脸的灰。

    “这又是打哪蹭的这么脏。”贺宛琼忍不住上手拍了拍,在灯下溅起了一层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