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战局一时间分不出胜负,刘光磊将林妙儿掷在地上,双指轻点,封住她的窍穴,而后背负双手,饶有兴致看着这场比斗。虽然现在场面上剑神谷六人人数上占据上风,可刘光磊心里清楚,余景芝得胜是迟早的事,只不过他并不担心,就算能过得了这一关,在场还有百来号人,刘光磊自负自己可以在最后只出一剑,便可定局。

    刘光磊满脸笑意,看向场中,对着林妙儿笑道:“别说刘某不给你机会,咱们不妨打个赌,就赌余景芝能不能胜,你若是赢了,刘某今日便饶你不死如何?我猜余小子能赢。”林妙儿目不转睛看着余景芝,对刘光磊的话充耳不闻,前者见林妙儿不搭理自己,本想出手教训,突然场上风云突变。

    原来乐正方见双方缠斗已久,心中暗想,自己虽然插不上手,可若用暗器偷袭,余景芝分身乏术,必遭重创,一念至此,扯下几穗拂尘,注入内力,朝着余景芝后背射去。但他没料到的是,余景芝身负云霄步神通,加上剑心纯净,虽在厮杀之中,可对于外物的感知无比透彻,听闻暗器破空之声,侧身闪过,这下临近战局的其他人可就遭了殃,一时间哀嚎声、谩骂声四起。

    乐正方自觉失策,涨红了老脸,赶忙停手。刘光磊腹诽道:“乐正方这个老糊涂,我剑神谷剑意磅礴,寻常暗器连岂能相提并论,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其他英豪骂完之后,又紧盯战局,这场比斗虽然比不上刘光磊与樊渔两战的惊天动地,却更为难得。要知道,世间剑士何止万千,可剑神谷在剑道一途向来一枝独秀,同门切磋都可令旁人受益匪浅,更别说这真刀真枪的比斗,断然称得上百年难得一见。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寻常人仅仅是觉得比斗精彩,但刘光磊却啧啧称奇,乐正方早就将云霄步秘籍双手奉上,只不过他剑神自视甚高,一直将秘籍丢在一旁,平日里与人对战之时,仅以剑意压制就能轻松取胜,自然不需要这类身法辅佐,可如今见余景芝使将出来,威力巨大,不免高看了云霄步几分。

    剑神谷六人久攻不下,又惊又急,除刘千言外,其余五人并未真正和余景芝交手过,虽然后者如今在武榜之上高居第四,但心中仍不免有些轻视,心想合六人之力,碰上前三甲也有一战之力。可入局之后才发现,自己和武榜前列差距如此之大。

    剑神谷六人对望一眼,阵眼位的刘千言突然隐匿气机,撤出剑阵,其余五人列位五行,阵势圆转浑成,不露丝毫破绽,相生相栖,生出无穷变化,余景芝却怡然不惧,他本就剑心纯净,遇上同境或是低境剑士,寻常剑法剑气伤不得分毫,自己又有云霄步身法独步天下,仅要关注刘千言的动向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突然间,刘千言向上空飞去,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余景芝不敢大意,紧盯上空,同时感到地上其余剑神谷五人虽然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剑势明显弱了几分,一时不知其中缘由。

    无怪余景芝不明了,原来刘千言等人所使的,乃是剑神谷诸多剑阵中的六道轮回阵法,可于短时间内将其余五人功力嫁接给阵眼之人,六人合一,威力不容小觑,只不过余景芝入门时间尚短,刘光磊并未来得及传授这些剑阵而已。

    只不过此阵有个极大弊端,那便是阵眼之人借用其余五人功力之时,地上五人虽然看似气势汹汹,实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入阵之人只需对这五人出手,在阵眼人使出凌空一剑之前击杀五人,那这阵法也就破了。只不过地上五人气势之强,犹胜平常,旁人往往会被气势所震慑,不敢轻易下手,犹豫之间,阵眼之人一剑落下,便是遇上跃境高手,也有一战之力。

    只不过余景芝剑心之纯,当世无双,连刘光磊都要惊羡,自然能感受到每一丝剑气剑意的虚实变化,剑神谷众人本就和他差着境界,如今功力被刘千言借用,更是相差甚远,如今想要破阵,只要全力对付地上五人,这阵法也就破了,只不过时间紧急,余景芝若想赶在刘千言一剑落下之前得手,势必不能留情,但如今王牧等人仅是纸老虎,余景芝出手后只怕非死即伤,他念及旧情,不愿伤到昔日同门。

    刘光磊稳坐高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作为当之无愧的剑道魁首,刘光磊自然清楚六道轮回剑阵的利害,仅就剑道而言,余景芝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天纵奇才,未来成就未必不能达到左仙凡的高度,只不过刘光磊从未真真正正将余景芝放在眼里,全因自己早已看透此子有太多儿女情长,若一日不能斩断情丝,便一日入不了自己的眼。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余景芝犹豫不决之时,刘千言已携大势从天而降,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没有浩大的剑势,没有壮观的剑雨,就是简单的一刺,众人不解为何余景芝如临大敌,全因后者身处阵中,方知这一剑的厉害。这简简单单的一剑,不仅蕴含无上剑意,更取六家之所长,后手变化无穷,同时切断了余景芝与神剑之间的联系,神剑威力无法发挥。

    余景芝不敢硬接,只得将内力灌注双足,想凭借云霄步身法避其锋芒。刘千言长剑将至,剑罡激地余景芝发丝飞舞,后者脚踏七星,踩出一连串赏心悦目的小碎步,将剑招化解了十之八九。

    场下众人惊惧万分,他们都对翠云绝学云霄步有所耳闻,余景芝步法暗藏乾坤,每一步都踩在刘千言剑招最弱之处,不由打心底里开始佩服这位武学奇才,乐正方更是瞠目结舌,余景芝如今的云霄步竟练到如此地步,翠云山千百年以来,无人出其右者,没料想本门绝学竟被一个外人得其精华,实在叫人心头不是滋味。

    刘光磊见状,也不禁频频点头,原本以为余景芝念旧情,不愿对王牧五人出手,只能硬接下这一剑绝非易事,谁知道他却以巧妙身法以柔克刚躲去大半剑招,这云霄步身法着实精妙,无愧方寸内天下无敌。刘光磊瞥了眼乐正方,淡淡道:“翠云秘法果然名不虚传。”乐正方涨红了老脸,一言不发。

    忽闻“乓”的一声,场中尘埃落定,刘千言手中铁剑已然崩断,虎口迸出鲜血,“六道轮回”剑阵几人也是第一次施展,真气耗费极大,剑神谷六人俱是全身无力,相互依扶着才能勉强站立,而余景芝外衫也被剑气撕扯的支离破碎,胸口一点红晕逐渐绽开,显然也收了些皮外伤。

    刘光磊站起身来,提起长剑准备收官,朗声道:“余小子,仅凭这身法,在场中人除刘某外已无人是你的敌手,你我虽然师徒一场,但你数次勾结魔教,刘某身为剑神,自然不能饶你,容你歇上片刻,省的你便是输了也不会心服。”

    余景芝嗤笑一声,刚准备出言嘲讽,头顶劲风袭来,一道人影如流星坠落一般砸在余景芝身前,面朝众人,淡淡说道:“想对余公子出手,先过我卫灵鸯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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