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

    她吃着糕点果腹,不过这糕点是什么味儿,她全然不知。

    离盏一门心思的盘算着,顾越泽的病应该发到不能忍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找个机会离席,借着红手镯的妙用偷偷溜进那红罗软帐之中,寻到那对焦头烂额的新婚鸳鸯,施行她的离间计。

    只要她那头顺利了,席上的事情交给端王和林有谦就好。

    离盏思闭,突然捂腹,洋装要去出恭,转头间却见一个老太监从屏风后头绕了出来,着急忙慌的往这边跑,离盏凝目一瞧,不是孙福正又是何人?

    孙福正轻着步子,把身姿猫得极低,生怕引了旁人注意。

    他一溜烟的窜到顾扶威面前来,满堂的人都在给舞姬喝彩,没有注意,顾扶威正吃糕点,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声。

    “见过祁王殿下,奴才是东宫的掌事太监。”

    顾扶威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疑问。

    孙福正不敢直视他这张阎王脸,立刻垂下脑袋,战战兢兢的贴进顾扶威身边,声音愈发轻细:“祁王殿下,东宫突然出了件急事,还请祁王殿下帮忙!”

    “何事?”顾扶威不大耐烦。

    孙福正搓了搓手,踌躇愈发。“奴才想借您身边的随侍医女,离大夫一点时间。”

    顾扶威自上而下打量了孙福正一眼。,

    孙福正身子一紧,几乎要团成一个球。“是这样的,一炷香之前,太子殿下在洞房里突然身体不适,疼得直不起腰来,奴才瞧了一眼,那状像委实有些骇人。奴才唯恐病情耽搁,又想起离大夫医术高明,便赶紧来请离大夫去给太子诊一诊。”

    离盏心中一喜,就要答应。

    顾扶威表情却陡然严峻了下来,拿绢子擦了擦手,眼锋剔着他:“洞房里身体不适?还疼得直不起腰来?可是和太子妃闹了什么别扭?”

    “没有没有没有……”孙福正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是万万没有的事!”

    “难不成中毒?”

    “应当不会吧?”

    “什么叫应当不会?你也说状像恐怖,不能耽搁,按常理该立马传御医才是!周太医就坐在席上吃酒,你不去寻他,来寻我本王的医女做什么?”

    “这……”孙福正揩了额头一层细密的冷汗,“王爷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自打上次东宫采选之后,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疾病,宫中群医无策,差点连太子殿下的一双手都没保住,当时还是离大夫出马才扼制住了病情,只是之后还会偶尔发病。奴才瞧着,今日殿下的症状颇似以前,大概是旧病又犯了。料想把御医传过去也是耽误时间,便斗胆来向王爷讨人,还望王爷看在我们殿下疼痛难忍的份上,先放人过去看一眼再说,若不是那怪病,奴才立马就传太医来诊,绝不给离大夫添半分麻烦!”

    “如此只好去看看了。”离盏丢下手里的糕点这样说道,心里赞叹孙福正找的由头实在是好。

    然而,顾扶威却是个心眼子贼多的人,拿旧病复发来糊弄人的,他自己就算一个!

    再者,离盏轻易的就答应了,就更加奇怪。

    他眯着眼,哂笑,“洞房之夜,让一个姑娘家去给太子瞧病,不合适。盏盏这边即使能委屈得了,白家往后清算起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