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伪神面貌丑陋,这是真的吗?但单看这双眼睛和这两只手,的确不像。

    嘶……

    久未闻柳阑答复,元清衡皱起眉头:“如果什么?”

    回过神,柳阑这才接着道:“……如果神君不信,我即刻启程去云墨山,提着曾寒的头回来就是。”

    元清衡其实很想说这样好极了,你快快前去。

    只是柳阑的话音刚落,周围就蓦地生了一层不寻常的动荡,连风都是气势威仪地刮来,飞沙走石,雾涌宫内。

    萧蕴腰间的佩剑开始作响,纪澈执起重刀。黄金宫众人,皆立刻,忠心护主。

    柳阑也警惕起来,眯起眼睛盯着某一处。

    元清衡被众人挡在身后,伸手稍微扶了把门,现在的头晕得更加厉害。

    他本来打算安排完柳阑对抗曾寒之事就去歇息,没想到一茬接一茬真就没完没了了。

    快烦死他了。

    “谁说要提我的头回来?”

    突然,一男人的声音自黄烟之后响起,这声线不仅不低沉,还十分温和,润得简直像一汪泉水。

    一瞬间,周围变得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

    黄金宫上下,居然有些惧怕着来人。

    元清衡强忍头晕抬起头。

    烟尘落定后,缓步走近了一靴踏狻猊,玉带缠腰,额饰赤色抹额的男人。

    男人面容清雅,身量高挑,手执一把未开的折扇,正笑吟吟地看着元清衡。

    片刻后,走近了,男人行一礼,才柔声道:“百年了,神君,别来无恙。”

    他的嗓音温柔,语气熟稔,面对着伪神,当真如和挚友叙旧一般。

    孟霜看清来人,睁大了眼睛,跪伏在地,激动地唤着:“师尊,你快看看大师兄吧,他不记得我们了。”

    同是曾寒徒弟的纪澈到底被萧蕴磨出了规矩,看着孟霜这个咋咋呼呼的样子,还先一步低声说上他了:“入了黄金宫,我们的主人就只有神君一个,除了神君,谁都不能跪,快起来!而且你也不看看,这是我们能说话的场合吗?”

    孟霜半点不信,仍然跪着,满怀祈盼地,把所有的依托都放在了他的师尊身上。

    但曾寒果然分毫不为所动,从始至终,只眨也不眨地继续看被黄金面具遮挡面容的元清衡。

    他长着一双多情的凤眼,看再寡淡的事物似乎都能露出自己的一片真心,叫人心生好感,从而逐渐溺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