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她和仆役没有太大区别,不过是她的利用价值大些,不是随随便便能被替代的而已。

    “师尊,弟子并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惹怒师尊,要把我送到幽房。”梅傲霜幽幽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这样问。那灵虚观的道姑真没有骂错,你真是不知羞耻,勾搭一个道士。如此淫奔不才,我居然选了你去看顾天蚕,我真是愧对对水仙馆,愧对天下。今天我先了结了你。”

    “师尊,弟子没有。”愧对水仙馆么?愧对天下么?你的所做所为倒是担得起这两句话。

    梅傲霜心中对玉玲珑失望至极,但是越是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越是不得不低头。

    “还不承认,这是什么?不凡,你来问她,她到底把那个道士藏哪儿了。”玉玲珑甩出从她房间搜出来的画像。

    梅傲霜看向陆不凡,果然是你。

    “师妹,你不要怪我,师哥也是为了你好,你只要说出玉衡的下落,求师傅让你戴罪立功,师傅是会原谅你的。”

    陆不凡一看见梅傲霜眼里的寒光,忙闪目躲避。原答应守口如瓶的告密者,当面对质时,只怕比被告密的人更为难堪。

    “是么?那陆师哥怎么不早点为我好,早在洛阳酒楼,约刘腾青楼会面时,你不就想告诉师尊么?为什么不一回水仙馆就说。为什么不把画像直接送到师尊这,为什么要拿画像交换我去灵虚观的目的,为何?”

    说到这,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说出他套知了轻竹亭洛阳斡旋之事,那便会牵连金止儿,如果玉玲珑还是从前她以为的玉玲珑,那说了也罢。可是现在她叫不住玉玲珑到底有多阴郁狠辣,她不能伤害金止儿。

    “好啊,不愧是我玉玲珑教出来的好徒弟,让你们下个山,你们是真热闹呀!”

    “师傅息怒,容弟子回禀。弟子约见刘腾去青楼,确是弟子莽撞。弟子一想到家仇,心想即奉师命,不论时机多好,我都是无论如何不能取他性命的,以免误了师傅的大事。可是这么做又实在有愧于陆家,于是便想嘲讽戏弄他一番。弟子知错,好在信和天竺高僧平安带回,否则弟子真是难辞其咎。”

    陆不凡意在提醒玉玲珑自己已达使命,故意停顿片刻,他抬头望向玉玲珑,果见她神色缓和,接着又道:“弟子一回来,听说灵虚观的道士之事,便当即就想告知师尊。只是我看见他时,他并未穿道袍,我不敢确定他是否就是灵虚馆的道士。所以画了画像去找师妹。我并非打探师妹行踪,我只是怕师妹上了那道士的当,以至于误了师傅派遣咱们下山的要务。所以才会询问师妹灵虚观之行的目的,原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法子弥补。我就是怕师妹着了那臭道士的道儿,才去相劝的。也请师妹莫要误会。”

    误会?梅傲霜心想咱们之间的误会还真多。

    轻竹亭心说,陆不凡,师姐若因你有任何闪失,那就休怪我不念同门之谊。

    陆不凡忽地单膝跪地,持剑抱拳道:“师傅,如果梅师妹已达师命,那么就请师傅看在她年幼无知,涉事未深的份上,原谅她这回。如果梅师妹未达使命,那么陆不凡代她请命,再去一趟灵虚观。恳请师傅应允弟子,如果弟子无果而返,甘愿代她受过。弟子身为兄长,在洛阳时,没能劝阻师妹,回馆后,又犹豫不决,没能立刻向师傅禀明情况,如今又因我,令师傅生气,令师妹生疑。所有罪过,弟子愿一力承担,请师傅应允。”

    “师傅,弟子愿代师姐受过,愿领命前往灵虚观。”轻竹亭立刻跪地相求。

    玉玲珑点点头,叫二人起身,道:“你们不必各自请命,我自有安排。”又朝梅傲霜道:“逆徒,你还不知错么?”

    “弟子知错。”梅傲霜现在无力反驳,她只觉得一幕幕的简直就像杂耍,只听她“扑通”一声,双膝着地。

    “说吧,那个道士现在在哪?”玉玲珑厉声逼问。

    “弟子不知道。”梅傲霜摇着头,言辞坚定,她明白都是为了那两个天竺和尚。

    玉玲珑早就怀疑上她了,大概是李圆启师徒来找玉衡的时候,又或者更早,或者她从来就未信任过她。

    她是不放心自己护送迦摩谛和阿耶尔,可是要施展幻术,保护蚕种不死,只能靠她,所以玉玲珑要找出玉衡作人质,牵制住她。

    那天晚上,与迦摩谛、阿耶尔碰面的两个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个必是玉玲珑,另一个通梵语,也是一上了岁数的女人声音,她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