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孙志书和沈竹光去外地,如果情况有变,可直接去重庆。胡然蔚和吴伟,让他们请假,不管以什么理由,最少要请三天假。”路承周沉吟着说。

    “那你呢?”曾紫莲看到路承周一脸严肃,心里也有些打鼓。

    “我当然要留下来,如果我出事,海沽站由你负责。”路承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非常坚定。

    “你不会出事,也不能出事,我也不准你出事!”曾紫莲急道。

    “不要说这些唯心的话,从潜伏在敌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时刻准备着这么一天。”路承周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

    如果说他不紧张,那是假的。

    可是,就算有危险,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退缩。

    “你难道不能也一起撤退么?”曾紫莲关心地问。

    “我是海沽站的最高负责人,这就像打仗,哪有指战员先跑的?”路承周笑了笑,他当然会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

    可他现在的职务,不允许他第一个撤离。

    每逢大事有静气,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他不能离开现在的岗位。

    随着路承周一声令下,整个海沽站都行动起来了。

    还好,郑问友被捕前,海沽站的人员,已经有过一次转移。

    只要黄文买再给每人发笔钱,他们可以再次转移。

    比较难的是孙志书、胡然蔚等人。

    得知海沽站希望他们去外地几天,没有动静后再回来,沈竹光的脸色,当时就吓得一片苍白。

    孙志书还好些,他是火柴亲自通知的,路承周也告诉了他详情。

    “我会去打探一下,如果事情不大的话,也就没必要走了。”孙志书说。

    他觉得,火柴实在有些杯弓蛇影。

    连张奉新被哪个部门抓走,都没有准确消息,怎么就能让他躲到外地呢?

    他现在依然是市公署的秘书长,又是温佩石信得过的人,就算张奉新真的投敌,也未必会危及到他。

    毕竟,他与军统主要是与火柴和曾红联系,与张奉新并没打过交道。

    张奉新没有证据,也未必敢指证他。

    “那就多谢了,晚上我会打电话来问。”路承周说。

    他与孙志书商量了几个约定的暗号,比如说张奉新如果没在海沽,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