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死攥着不松手,他只得作罢,取下车载迷你垃圾篓递过去。

    “我坦白,我是听刘警官说的。”

    或许是缓和了些,时温终于慢悠悠睁开了眼,看着他。

    孟彧:“我见完谢恩行想找你,他们说你出来了,正好刘警官也在,听见他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餐一会儿低血糖犯了怎么办。但他要出任务,我就过来了。”

    时温终于放了手,糖纸落入篓子里,空出来的手指接着撕完了剩下的早餐包装袋。

    “谢恩行那边怎么样?”

    孟彧扯了张湿巾,不急不慢地擦拭着手指。

    “我问了他几个简单问题,要求也很简单,不用多说,只需要回答是或者否。”

    时温抬起眼。

    孟彧不急不慢地继续说:“在我重复他的基本信息,以及他捐助了很多福利院、经常资助空巢老人和孤儿时,他都很肯定且很平静地回答了‘是’。”

    这些是他的真实信息,据此也能掌握他说真话时的反应了。

    吸管扎破塑封膜,温热的液体顺着管壁涌上来,溢出苦涩的清香。

    时温微微皱了皱眉,她不太喝得惯咖啡,不爱甜并不等于喜欢又苦又酸。

    “你先问的谢一明还是谢傲雪?”

    “谢一明。”孟彧说,“我问他,‘谢一明也是你帮助的孤儿之一,是吗?’”

    时温:“他说了否吧,而且没说谎。”

    孟彧点了下头:“所以我又问,谢一明的母亲是二婚才嫁给你的吧?”

    “他犹豫了。”他说,“看唇形是在‘是’和‘不是’里纠结,最后还是老实地选了前者。”

    说到底,谢一明究竟是不是谢家血脉和谢傲雪的死亡没有必然联系。所以,在避无可避的时候,他们理所当然地会选择牺牲这条信息。

    谢一明是,谢恩行同样是。

    时温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只问:“谢傲雪呢?”

    说到这个问题,孟彧沉默了一下,他偏了偏头,掌背就抵住了太阳穴。

    “根据他的反应,他确实早就知道谢傲雪是他亲生的女儿。”

    原来是在斟酌怎么转述这个过程,斟酌过后,果然还是觉得略去过程只告知结果更为妥当吗?

    一时间也没想到要说什么,时温转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