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饭前的关于“女孩子恋爱”话题的共识,我对她多出很多好感度,甚至拿她当推心置腹的朋友。

    她甚至追问我在校时同楼女生的八卦。我脸热,不想继续说这些,低头吃诱人的嫩牛肉片,被辣红脸。

    她调侃我,嘻嘻哈哈帮我续苦荞茶。

    用餐时间轻松愉快。吃火锅费时,我俩再出门太阳都偏过头顶。

    当我看到谭笑与一生面孔男子说说笑笑亲昵样子成双出现在饭店门口,与她及同伴打照面,我能清晰感觉到我脸皮的紧绷,以及心里翻涌起来的醋海。

    谭笑与那男人笑言,扭头注意到我与蒋初夏,进一步与我们寒暄。她似乎并未打算向我们彼此介绍。我并不情愿对那陌生人笑脸相迎,扯住蒋初夏回宿舍。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谭笑在我身后凝视我远去。

    甚至我走路带风,蹬蹬爬上三层宿舍楼还赌气。关门之际蒋初夏硬是挤进来,拉着我喋喋不休:反复质问我:“你走那么快干嘛?”

    我赌气倚着窗台,懒懒地抬眼皮,看到她拉出椅子坐下。

    “你不回宿舍休息?”

    “不是聊天还没完么?你再跟我讲讲我老乡的事情呗~”

    蒋初夏缠着我问的是我室友之一,此时此刻我哪有心情继续之前席间的话题,给她拿喝酸奶,打发她先回宿舍,“来日方长。今天搬家辛苦你了,我也觉得好累,不如明天中午食堂再说?”

    “那也成吧。你好好休息。”她对我咧嘴笑笑,走之前又抵住门千叮万嘱,要我千万别忘记给她推送我室友的账号。

    我连连点头将他送走。那时也并未留意到楼梯口停留的谭笑。

    我一夜没睡好,躺在床上混混沌沌,忍不住翻来覆去想,谭笑与那男子共进午餐言笑晏晏的模样。

    我思来想去,几乎断定自己的猜测,那个谭笑不愿意介绍的人,那个特意赶来陪谭笑共享午餐的人,那个陪她谈笑风生哄她开心的人,就是她的爱人。

    想到这个词,将这层亲密关系冠给谭笑与他人,我心里很酸胀很难受。说不出为什么,就有些委屈止不住,化作泪滴涌出来。

    我趴在床上,埋头在枕巾里,感受泪水濡湿眼周,无声融入黑夜。

    我高三毕业前,谭笑就说过的,她当年将与人订婚。转眼四年过去,她或许成家了。所以那男人,是她的合法伴侣?

    我咬紧牙关蒙在被子里哭,恨我年纪小,恨我与她同样是女孩子,恨我不够好没能吸引她,更气恼自己,现如今人家成双成对,我仍没出息,舍不得将她从心里抽出去。

    谭笑第三次误会我,我有所觉察。中午的食堂,蒋初夏在我对面拉着我闲聊,饭后食堂几乎人去楼空仍不放我回宿舍午休。

    谭笑那天批改作业耽误饭点。我跟她见习,她从来避着我不多亲近,甚至办公室那些前辈教师问我或蒋初夏适应与否,她也很少参与话题。她安安分分地教她的学生,带她的徒弟,巧妙地拿捏分寸,在带新之外工作之余不与我过多接触。

    我知道她在避嫌。我也认为合理。毕竟她早早明了我心意。

    只是理智归理智,难过归难过。

    我依然无法将她刻意忘记,当她不经意靠近或投来眼神就没出现地心跳加速。那天中午也是,食堂里用餐的只有我和蒋初夏,谭笑没有任何理由无视我们,她坐到蒋初夏身边,跟我们眼神示意之后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