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偃曾谴人调查过那丫头的底细,是好人家的nV儿留在她身边倒也放心。

    他眼神示意妍金去领人。

    不一会儿,妍金便带人进来,小姑娘很是规矩,跪在地心叩了头:“给大爷、大NN请安。”

    赵锦宁让她起来说话儿,“你过来。”

    小姑娘上前几步,赵锦宁细细打量她一番,长相水灵清秀,眼睛又大又亮,瞧着就是个伶俐的nV孩子,她心内十分中意:“这几日一直没得闲儿问你,来了这几日可还习惯?”

    虽则来了不过几日,但有素银亲自教授规矩,小姑娘微微颔首答话,规矩一点不错:“回大NN,奴婢承NN恩情得以托生,来到宅内上上下下的姐姐都待我极好,”说着她又跪下结结实实又磕了个头,“奴婢万分感念NN大恩!”

    赵锦宁见此,更是称心,先让妍金扶她起来,又细细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姑娘回道:“十四了,本家姓孙,没有正经名字,父母唤作‘阿囡’家里...”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下,“没人了...”

    “那日在街上,那些人为何抓你?”

    赵锦宁猜着这里面定有冤情,但没想到是这样的冤情。

    原来,阿囡一家三口住在城外宝台村,家里有几亩良田,和本地百姓一样,以耕种、捕鱼为生,不说大富大贵但家里日子也过的,但自从母亲生病,拖垮了家中生计。

    大夫说倘要续命就得用人参入药,为了给母亲治病,父亲花光家里所有积蓄,不得已到从祝家银号借贷了些钱,勉强支撑,哪成想今年春天,母亲还是过世了,银号闻听立马上家里来要账。

    原本十两的借据,利滚利活生生变成了二百两。

    赵锦宁听到这里,不由蹙眉看向李偃:“重利盘剥,官府难道不管吗?”

    李偃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调侃道:“官府要是管,你以为此刻还能看到她吗?”他端起茶碗,轻呷了一口香茶,抬眼瞥向小姑娘:“明明有正规的聚汇通,为何不借?”

    赵锦宁也意外:“对呀。”

    阿囡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道:“爹爹原本是要去聚汇通借贷,可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人拉住,说去他那里借,手续快,利低,爹爹就信了...”

    “天上要能掉馅饼,还用饿Si这么多人么?”李偃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赵锦宁默默乜他一眼,话虽然难听,但也是实话,不过最该整治的还是那些重利盘剥的恶人,以及不为民做主的地方父母官。

    “你接着说。”

    “爹爹将家里田地房屋全卖了也不够,银号的人就到衙门状告爹爹欠钱不还打了三十大板...”

    孙父身T本就不好,接连恐吓又遭毒打,病痛缠身,没多久也去了,只剩下阿囡自己,祝家银号的人上门b债,说拿她抵,生拉y拽地送进了鸣凤阁,她趁看守打盹,跳了窗好不容易跑了出来。

    “真是岂有此理!”赵锦宁一手拍向桌面,“不但不为民做主,竟还敢互相g结,残民害理!”

    李偃一边让妍金带小姑娘下去,一边拉过她的手,替她r0ur0u掌心,“你瞧瞧都红了,犯不着这样肝火盛,消消气。”

    “怎么能不气!”她眉头紧皱,先气后忧,“在金陵这样繁华之地尚有官虎吏狼,欺男霸nV之事,可知其他地方是怎样的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