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看见杜草进来,有些愕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杜草没有多说话,只是坐在千机的身边,拿着桌子上刻了一半的木人,接着开始刻。

    这丫头,怎么了这是?

    三年的时间,两个人已经算是知己之交了,杜草时常过来订做一些小玩意儿,新奇的很。

    后来,杜草偶然发现,刻木头,似乎是能够平心静气,所以就跟这千机学习,不过,虽然杜草其他事情上都很机灵,可是这手工活尤其是木匠活,做的是真的很一般。

    一个小木人,刻了好几天了,也就刚刚刻出来一个模子。

    杜草心乱如麻,刻木头也不专心,手上的锉刀一个不小心,窜在了手上,鲜血刷的一下,冒了出来。

    千机见状,无奈摇头,抢过杜草手里的矬子和刀,低声说道:“行了,你心不静,做不好的。”

    杜草摇了摇头,任由千机给自己上药包扎,叹了口气,闷闷地说道:“师父,我心里乱的很。”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师父,谁是你师父啊?”千机很嫌弃的白了杜草一眼。

    就杜草这个技术,要是出去真说自己是千机的徒弟,还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杜草委屈巴巴:“师父?”

    “说吧,到底是怎么了?”千机皱眉,不解的看着杜草:“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烦躁的?”

    杜草一向算的定,所以也很少有这慌张烦躁的时候,小小年纪,一点活人气儿都没有。

    “我好像太过自作聪明,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没有想到,其实,我也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杜草自嘲的笑了笑,脸色很是晦气。

    原来是受到了挫折啊?

    难得看着杜草这样低落的样子,千机倒是觉得好笑得很,淡淡的说道:“那,你现在是伤心还是不甘心啊?”

    不知道。

    杜草现在只觉得脑子里面凌乱的很,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滋味,很恼火,但是却又有一丝丝的佩服和骄傲是怎么回事?

    “师父,我今晚上,能住在你这里吗?”杜草歪头,看着千机。

    千机的眼神暗了暗,别过脸去,直接拒绝:“不行。”

    “师父?”杜草有些愕然,要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啊?

    事实证明,千机就是天生的高冷男人,冷酷无情,直接把杜草丢了出去。

    杜草站在千机阁门口,轻轻地笑了笑,无奈的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往自己的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