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林郡的声音又从头上传过来,带了一点笑意,有点低沉:“听话,睡觉。”

    傅久九很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腿没有再伸到被子外面去,但却自然地抬高了一条,搭在林郡腰间。

    他把林郡抱的很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眉宇间渐渐泛起一点不安来。

    自从搬回来,第一次梦到自己之后,傅久九又做过两次梦。

    梦中的自己年龄看起来稍微长了一点。

    如果第一次做梦的时候,梦中那个自己看起来像是十九或者二十岁,那么上两次大约已经在二十一二岁的样子。

    其实差别不大,正常可能看不出来,但不知道是对自己过于熟悉,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傅久九十分轻易就判断出了自己的年龄。

    他不确定是那边的时间比这边快很多?

    还是他一直在通过某种方式不停地尝试和自己建立连接,只是那么多次尝试中,只有那么几个点是成功的?

    和第一次一样,梦中的那个自己在尝试着说些什么。可傅久九却只能看到影像,而无法接收到任何其它的信息。

    而其中一场梦中,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傅久九迷迷糊糊地在林郡怀里拱了拱。

    林郡睡着了,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却依然钢浇铁铸般。

    带着轻微的压力,让他一颗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的原因,他再次梦到了自己。

    梦中那个自己的年龄似乎又长了一点,头发不算长,但很柔顺,几绺额发垂落下来,看起来十分柔和。

    他似乎可以感知到自己,因为他有点期待地在问:“能听到吗?”

    傅久九这次听到了,但却很难开口说话,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盒子中无法突围,只能拼命点头。

    他能分辨出来,梦中那个自己所在的地方恰恰是他母亲家里的那间卧室。

    他似乎知道自己能够听到,因此变得很喜悦,又有点急切地说:“我到这里的时候,才十二岁。”

    然后他的情绪带了点激动与酸楚般:“那时候妈妈还在,她的病才刚刚萌芽,还没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只做了一次手术就根除了。”

    傅久九张大了眼睛,没注意到自己眼里含了泪。

    梦中的自己也哽咽了下,又说:“她老人家很好,到现在都一直很健康,会长命百岁。”

    然后他把手伸出来,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和傅久九现在手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