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归仔细想了下,望向陈浮提议道:“我住九楼,要不走楼梯?七楼有个酒鬼只要喝醉就喜欢睡在电梯里。”

    “嗯。”陈浮很痛快地点头。

    杜归轻车熟路推开楼道虚掩的铁门,这里空气有点闷,他把旧报纸放回公文包,走在前面用手机手电筒照明与带路。

    在浓郁的漆黑里,手电筒的光范围有限,杜归余光只能注意到身后跟了个人影,连陈浮俊美的长相都看不清。

    两人就这样埋头往前走,谁也没有说话,周遭一片死寂。

    二楼……三楼……四楼,

    杜归下意识瞥了眼房东所住的楼层铁门,很快又收回目光,准备往五楼走。

    “嘎吱——”

    铁门忽然被推开,那零件摩擦的清亮声响让杜归心脏一突,握紧手机猛地回头紧盯推出一道缝的青白色铁门。

    “小杜啊……”一道苍老腐朽的声音在门铁门后响起,在这浓郁漆黑与死寂中,宛如怖人鬼音:“怎么现在,才回来?”

    杜归提起的心听到房东声音后,又回归原位,他松了口气,温声道:“回来路上出

    了点事,所以晚了。”

    “喔,这样啊,不是说了,不能带陌生人回来的吗?”房东的声音尾音渐低,犹如在窃笑,慢吞吞地问:“你要搬家了啊?”

    杜归正要回答,手腕突然被人握住,那股炽热差点把他皮给烫掉。

    “杜归。”陈浮喊了他。

    杜归握着手机回头,看着陈浮俊美锋利的五官,愣了下,“嗯?”

    陈浮松开手,眸色沉沉地盯着他说:“你在这里停留了二十秒。”

    “刚才房东正好推门,我就跟他聊了几句。”杜归下意识解释,说完他神色一僵,连忙将手机的光照向青白色铁门。

    光束还没照到门就灭在了中途,楼道里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杜归身体紧绷,在黑暗里扯了扯嘴角艰难说:“……手机,正好没电。”

    “正好?”陈浮很会抓重点。

    杜归:“……”

    的确正好,好得未免太巧了些。

    杜归知道陈浮对房东有所怀疑,他抿着唇说:“房东是活人,每天都要上班,有时碰上还会用电动车搭我一段路。”

    陈浮对此不予置否,语气平静:“找他借工具的时候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