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萍攥了攥掩在袖中的手指,极力掩藏自己的不忿。

    这白家小姐有没有脑子,将她家小姐与个歌姬排布在一起,安得是什么心?

    长公主也是,明明是小姐未来的夫家长辈,竟也帮着外人为难小姐。

    若是王爷在就好了,春萍禁不住的想。

    她气愤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可惜自己是一介奴婢,若冲出去说话,只会让人笑话小姐身边的人没规矩。

    早知道这宴会龙潭虎穴一般,还不如让小姐原样称病呢!

    感受到身后两个丫头低迷的心绪,师攸宁微蹙了蹙眉,心绪却尚可。

    被人记挂的感觉不错,也算没白教导这两个一场。

    白琼打趣道:“郡主莫不是害羞了?”

    师攸宁淡笑着看她一眼:“白小姐如此着急,看来倒真是爱乐、擅乐之人。”

    白琼似不好意思的垂了垂眼:“只是平日里偏好些,当不得擅长一词。”

    白琼这却是自谦了。

    她早知耶律渊终究会登基为帝,又对自己抱有莫大的期许,琴棋书画都有努力学习过。

    如此,等有朝一日跟着耶律渊回上京后,才能不被上京的闺秀比下去。

    师攸宁了然道:“原来如此。”

    她复又对昭荣长公主道:“长公主殿下为尊为长,滢萱原本不该推辞,只是”

    昭荣长公主前倾了倾身体:“郡主可是身体不适?本公主府中的医士还算入眼,若是不舒服,正好可以诊治一二。”

    她说着关怀的话,但眸光却冷然而锐利,压根不给眼前少女推辞的机会。

    高文晴有些同情师攸宁。

    姜还是老的辣,长公主这般咄咄逼人,嘉宁郡主再聪慧厉害,还不是要服软。

    她性子直但却不笨,深知长辈或位尊者手中的权利到底有多不可抗拒。

    这权利大到,欺辱人就像逗猫儿一般,随意到近乎残忍。

    师攸宁并不知,自己在傻大姐高文晴眼中,已经是一个需要同情的小可怜。

    她这次倒是站起来了,弯弯黛眉下桃花眼清澈而宁静:“长公主殿下容禀,滢萱千里出嫁,早已打定主意,在云州的第一只曲,第一份针织,都要想赠呈给镇北王殿下。”

    女子当中说出赠什么东西给哪个男子,便是风气开化如漠北,也还是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