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寒看看医药箱,又看看事不关己的龙枭,冷冷的自嘲,在期待什么?指望他亲手为包扎?醒醒吧!他是龙枭!恨不得早点死的龙枭!

    不给包扎也无所谓,楚医生不需要。

    楚洛寒拿出碘酒,倒在棉球上,要给血肉模糊的膝盖消毒,棉球悬在伤口上方一厘米外,楚洛寒脸色苍白,消毒的过程会痛不欲生!

    余光瞥见双腿交叠的龙枭,楚洛寒的愤怒都化成了无敌的自虐,手指一落,碘酒像硫酸一样腐蚀啃咬,那种痛尖锐刻骨,直接的像白刀子刺骨割肉!

    楚洛寒额头的汗珠豆大的往下砸,腿一下一下打颤,条件反射的震颤让她狼狈的无处逃遁。

    头顶的吊灯与流光水滑的地板反光交相辉映,一身黑色长裙的楚洛寒在千缕万道的光线中弯腰处理伤口,长发从脑后吹到脸前,一缕柔丝正好挡在眼睛上。

    枭爷的指头颤了颤,他有些想替她撩开的冲动。

    楚洛寒将浸染成红色的棉球丢在烟灰缸里,一颗一颗,足足用了十三个,程楚洛寒一声没吭。

    龙枭的锐目,缓慢的沉了沉。

    对自己都能狠心成这样,对别人,又会如何?

    思及此,龙枭还没打开的怜悯,又收了回去。

    楚洛寒给自己涂药,缠好绷带,剩下的动作一气呵成。

    细长的腿上突兀的多了一大团白纱,视觉上很丑。

    扶着沙发站起来,楚洛寒为保护最后的尊严,主动道,“我走了。”

    龙枭双臂伸展,整个人如鹰展翅般靠在沙发上,他慵懒的有些厌恶的道,“这里是的家,还想去哪儿?”

    楚洛寒笑了,为了掩饰内心的疼痛,她笑的很吃力却不狼狈,“我不记得我在这里有个家,龙先生,我想记错了。”

    她抓起手包转身欲走,身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是我的女人,死,也要死在我的地盘上!”

    楚洛寒背对他的时候,脸上的疼痛几乎要碎裂,一转身,又成了无尽的妖娆,“留着我,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占有欲,显示自己的能力,顺便让我难堪,是吗?”

    龙枭剑眉皱的更深,唇如利刃,他语气清冽如冰,语速缓慢如凌迟,“何止?我还想让知道背叛的下场,还有,被人背叛的滋味。”

    楚洛寒很想笑,她抱着侥幸的心理与他纠缠了三年,总觉得他们之间至少有一线温情,如今看来,这份期待早就是过期的罐头,该扔了。

    不等楚洛寒说出酿在舌尖的离婚二字,龙枭已经倦倦起身,走到她身旁,错开她的肩膀迈开半步,抢占了她前方的有利位置。

    “还有,最好打消中途退场的念头,我用过的东西,一旦脱手,下场只有一个——”

    转头,附身,四目相对,快、准、狠。

    “毁灭。”

    楚洛寒指尖冰凉,如遭雷击,“龙枭,这么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