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熟练地将那股不耐的郁气按捺了下去,才淡漠地回答道:

    “不行。”

    闻言,白潇有些失望,但她也没有气馁,大师是个好人,要是她可怜地多说几句,应该会心软地答应了吧?

    可惜她看走眼了。

    论弘莲的铁石心肠,他若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白潇扬起皱成一团的脸,使劲地眨巴着杏眼,力图看去上十分无助可怜:

    “大师,你就再帮我一回吧,我可以把画完的成品送给你!”

    反正她到时候也练过手了,画像送也就送了。

    “我不需要。”

    平淡的语气听起来多了一丝不耐。

    白潇:……

    不,你需要,你必须需要。

    “大师,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理说我不应该强求的,但佛祖有言,帮人到底,送人送到西……”

    说着,她抬眸偷偷了一眼他的脸色,又垂下长睫叹道:

    “大师如此慈悲为怀,一定不想违背佛祖的意愿……对吧?”

    弘莲沉默着,面容淡漠,额角几不可见地微动了一下。

    半瞌着的眸底看不清神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股让他郁躁的戾气又再度向他直冲而来。

    他合上双眸静默了片刻后,眸底才再度恢复了平静。

    “施主不要再强人所难。”

    这回他说的话就没有那么委婉客气了。

    如刀削斧刻的侧脸显得有些冷硬,声音也愈发低沉了下来。

    白潇再没眼力见儿也察觉出来弘莲大师这是有些不愉了。

    她抿了抿唇,极力地按捺住想再说劝的冲动,如葱般削白的小手指头纠结地在身前绕来绕去。

    怎么办,她好像作死啊,现在直接把人敲晕行不行啊。

    反正外面漫天大雪,没有个几天是不会有人发现弘莲大师失踪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