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中燃着一把火,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冲出去立刻去找她;然而他终究忍住了。

    他连一个见得了光的身份都没有,找到她,还要她护着自己?

    徐令则出去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事成,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回到自己身边。

    顾长泽见状想要起身跟去,却被谢观庭喊住。

    “将军心里有数。”谢观庭道。

    这不是将军一个人的事情,这是几万人的生死和几十万人甚至万万人的未来,将军断然不会感情行事的。

    顾长泽挠挠头:“我都被你们说愣了。你恢复得怎么样,骨头接歪了没有……”

    “现在还不知道,接骨的大夫说看命了。”

    顾长泽:“……还是得找到顾姑娘,她就不会这么说,就怕来不及。”

    谢观庭很豁达:“来得及,大不了打断了重新接上,横竖她不会收银子。”

    “……你真是,铁公鸡,现在还想着银子!”

    “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五万两银子,能买回我这条命?”

    两人斗着嘴,而徐令则却在飞檐走壁,行走在某、处府邸的屋顶之上。

    谢观庭没说错,尘埃落定,他才能去找她;既然如此,那就快点结束吧。

    徐令则又走几步,慢慢探下、身子,趴伏在屋脊之上,一动不动,手缓缓地揭开瓦片。

    房间中,晦暗的灯光下坐着母子两人。

    女人年纪不大,峨眉淡扫,眉眼清冷,一身华服,凛然不可侵犯。

    坐着她身边的男孩看起来只有四五岁,拉着她的袖子,有些瑟瑟,想哭不敢哭的模样。

    而两人面前,站着个宫女,摆弄着指甲,一脸鄙夷之色。

    “太妃娘娘,现在什么情况您还不清楚吗?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您还挑三拣四。要奴婢说啊,哪天真给您吃好的,您才要担心呢,那是断头饭,哈哈……”宫女放肆大笑。

    女人冷声道:“你跟了我十年,就是这般回报我的?”

    宫女的脸色蓦然变得扭曲:“您还记得,我跟了您十年啊!您让纸鸢去服侍先皇,却不让我去!我哪里比不过她?”

    “别说纸鸢,你就说我,现在下场好吗?”女子冷冷地道。

    “那是您活该!”宫女满眼怨毒。

    “砰——”宫女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觉得颈后一痛,眼前顿时黑暗一片,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