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那个‘江彦丞’的旧相识在洗手间堵住了我,说是和平时一样勒索五百万,让我一次付清。宝宝,知道当时老公想什么吗?”

    江彦丞问。

    谭璇还在消化他所说的一切,摇了摇头。

    “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旧相识,还得装作认识他,怕他看穿,从而把事情闹大。齐桓和宋世航逼问我的时候,我心里是清楚的,来龙去脉都清楚,可我不能说,不能辩解,任他们在面前指手画脚。当时,我看脸色变了,心里怕得要死……”

    “每一次,只要离我远了一点,稍稍有一点不高兴,我的心就没法安定下来。眼神中的怀疑和不信任让我觉得无所适从,心里重复着一个声音——江太太就要说出口了,她马上就要说分手,说离婚,说不要我……我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反应,要说的话,最后自己竟脱口而出,像是为了掐死自己似的,说了‘分手吧’……”

    “我说了,就不必再说。借成玲玲的话,老公是一个从肮脏的污泥里爬起来的杂碎,他自觉配不上,也从来都觉得拥有是此生最大的侥幸。可是,假如有一点点爱他,肯给他机会,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不会和分手,更不会和离婚,他永远、永远只属于。”

    明明是来坦白从宽,最后却变成了倾诉衷肠,江彦丞说话的节奏很缓,把说分手的经过也都解释给她听。这种纯粹私人化的心理,让他看起来像个有心理疾病的人。

    但是,心都剖开了,刀都递在谭璇手里,任她宰割,他何尝不是带着忐忑不安呢?

    “嗯……”谭璇半天才给了反应。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关于江家,关于江彦丞的过去,太多她没有想过的问题。两个人的关系随时随地都可能起变化。

    谭璇忽然捏住了江彦丞的下巴,翻了个身坐在了床上,俯身盯着他问道:“胆子为什么这么大,不能随便编个故事骗骗我吗?这么坦诚,好的、坏的都和我说,就不怕我报警,或者我一害怕从楼上跳下去吗?江彦丞,一点儿都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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