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臣女没紧张。”

    “既然没紧张,你一张脸怎么绷的比大理寺狱的官差还要严肃?孤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

    顾沅说不过他,只得稍稍放松神情,抿唇挤出一个笑来,“这样行了么。”

    裴元彻唇角勾了一下,旋即淡淡开口道,“孤找你来,是想说上次的风筝......”

    顾沅一怔,就这......?

    下一刻,又恍然记起那个丑丑的风筝被自己烧了。

    她脸色变了变,一阵心虚。

    他要是知道自己把风筝烧了,肯定会生气吧,那他会不会跟她算账?

    短短瞬间,她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

    裴元彻这边浑然不觉般,继续道,“那个风筝做的仓促,而且被雨打湿后,颜色堙了......这个礼物不作数,你别放心上。”

    听到这话,顾沅松了口气,眉目舒展开来,露出个真心实意的浅笑,“无妨,无妨。”

    “孤改日再画一个新的给你。”

    “不敢劳烦殿下。一个风筝而已,想玩的话,

    去铺子里买就行。”

    “不麻烦。”

    裴元彻凝视着他,目光灼灼,“给你画风筝,孤乐意。”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热烈直白,顾沅的心头猛地跳了两下。

    她有些无措,忙扭过脸,不去看他,眼睫扑闪,轻声问,“殿下费劲让五公主引臣女来这,就为了风筝的事么?”

    裴元彻扬了扬眉,没说话。

    石桌上摆着乌梅饮与一碟五白糕、一碟新鲜饱满的杏子,都是才摆上的,没有动过。

    他自顾自倒了两杯乌梅饮,指节分明的手指推着另一个杯子到顾沅面前,“御膳房的乌梅饮味道还不错,是不外传的配料方子。”

    深色的乌梅汁用晶莹剔透的琉璃杯盛着,很是精致。

    可顾沅这会儿没心情品尝,只伸手握着杯子,并没有喝。

    裴元彻也不勉强,只掀起眼皮,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你就没什么想问孤的?”

    见他这样说,顾沅压在心底的那些疑问一个又一个冒了出来。她到底没忍住,先问出最关心的那个,“殿下,赐婚的圣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