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云琅自知坐不住,向外看了看,“你那园子不错,我出去绕绕。”

    云琅就不曾走过几次书房的门,披上衣服,顺手推开窗子。

    才迈出条腿,便被拽着腰带,径直扯回了榻上。

    暖榻铺得软和,云琅倒是不曾摔疼,只是一阵犯愁:“又怎么――”

    萧朔仍扯着云琅腰间系带,垂了眸:“你不是怕我梦魇,特意回来看我的?”

    “是啊。”云琅气结,“可你都不睡觉,哪儿来的梦魇?”

    萧朔轻声道:“醒着也会有。”

    云琅一时拿不很准萧小王爷是不是又故意叫他心疼,摊在榻上,皱了皱眉。

    “你坐在这儿,闹也很好。”

    萧朔道:“若实在无聊,来招我也没什么。”

    云琅不解:“我这么折腾你,你莫非还能看得下去?”

    萧朔搁了手中文书,静静看着他。

    云琅被他看的不自在:“怎么了?”

    “你我相识十余年。”萧朔道,“你从小折腾我,这些年过去,终于想起了问我这件事,有些感怀。”

    云琅:“……”

    “十年前。”萧朔喝了口茶,“太傅要考《中庸》。你比我开蒙得早,早背下来了。我那时候却尚是第一次学,还念不熟。”

    “陈年往事。”云琅讷讷,“就不提了吧?”

    萧小王爷显然很想提:“我在书房内反复诵读,你也难得用功,在边上反复乱背。”

    云琅咳了一声,把茶杯拿过来,给他拨了拨茶沫。

    “我背第一句,你便接第三句。我背第二句,你便接第五句。”

    萧朔看着他:“如此一夜,循环往复。”

    “我只是想去看赛龙舟,你偏不陪我。”

    云琅讷讷:“再说了,第二日你背不上来,被太傅留堂罚抄,我不也暗中替你解围了吗?”

    “确实。”

    萧朔点了点头:“你趁太傅闭目养神,替太傅给胡子编了五股麻花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