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萧朔静了片刻,终归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能把这件事这般自然与别的掺在一起?”

    云琅顿了顿,干咳一声:“古人不都是这么干的?彩衣娱亲……”

    萧朔一时不察,竟被他引经据典说通了些许,在墙对面沉吟了一刻。

    “能不能快点拿主意?!”云琅回头扫了一眼家丁,又向前挪了些,边走边说,“在我前头好像还有一个蹲墙角的,已经惊动了他们。眼下到处都在搜人,你要是再想不出来,我就――”

    萧朔不得不跟着他,在墙外绕了大半个圈:“什么?”

    云琅:“……”

    萧朔没能听见他回应,敲了两下围墙:“云琅?”

    萧朔隔着墙,不知里面情形,放不下心:“可是搜着了?不要同他们动手,你先设法出来。”

    云琅蹲在墙角,讷讷:“……我不动手。”

    萧朔心下沉了沉:“你面前有几个人?”

    云琅身心复杂:“一个。”

    只一个家丁,云小侯爷一扇子都能顺手敲晕过去,此时不出手,只怕是被什么给绊住了。

    萧朔蹙了下眉,沉声道:“你应付不来?先设法自保,不可教他们伤你,我去叫门――”

    “你叫得大声些,把门拆了也可。”云琅喃喃,“最好把所有人都引过去,多牵制一阵,我这里有些不方便……”

    萧朔听的云里雾里,越发焦灼:“云琅!”

    云琅叹了口气,借着柴草垛遮掩蹲在墙角,看着眼前面色同样格外阴沉的虔国公。

    ……

    彩衣娱亲,卧冰求鲤。

    云小侯爷屏着呼吸,颤巍巍伸手,帮老人家摘了眉毛上挂的一根稻草穗穗。

    琰王来拜会外祖父,在猎庄外顶风冒雪立了大半日。

    终于如传言一般,不由分说,甚是凶悍地叫人拆了猎庄的围墙与半扇大门。

    家丁不敢动武,一时尽数围了过去,连劝带拦地阻了半日,总算盼来了已不知所踪了大半个时辰的国公爷。

    “表少爷带了人,说这门不好,硬要全拆下来。”

    家将没能劝住,灰头土脸跪下:“是属下护卫不力,老爷――”

    家将愣了下,看着跟在老国公身后的云琅,错愕半晌,慢慢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