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沉默思考,站立不动。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都说童言无忌,当不得真。可若是意思对了,那么人人便都有道理。

    魏成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感慨说道:“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觉得我每天练刀,认真修行,就是要跟人不讲道理。后来慢慢算是学有所成,认识了文先生,才越来越感觉到,出刀有理,便有如神助,快若惊雷。出刀无理,便如深陷泥潭,动也不能动。”

    叶凡将魏成所说话语记下,暗自思忖。

    少年好像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自己父亲去市场买菜,被人给打了,脸上身上全是淤青。那个被街坊邻居称作叶大力的强壮男人,就只是闷闷蹲在门框那边,听着娘亲在旁边哭着安慰。叶凡心疼爹,就偷偷把娘留给自己的肉包子给了男人。男人便眉开眼笑,道:“是我叶七的崽儿,知道心疼老子。”

    后来娘亲才知道,那些人下了死手,男人的肋骨都被打断了两根。

    那一刻,叶凡有些恍惚,记忆中的娘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性子,吃了亏受了苦好像也永远都不会生气。

    可是那天晚上,娘亲出门的时候,走的雷厉风行,气势惊人,好像从县里下来视察的官老爷。

    当时叶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见娘亲半夜出门放心不下,就走在后面默默跟着。

    中间发生了什么,叶凡没有看见。只是不出两日,当时在菜市场打人的几个汉子,全都来到叶凡家中赔礼道歉,姿态一个比一个低,话一

    个比一个讨喜。

    少年好像有些明白魏成的话了。

    这时,李清风从渡口走了回来,向几人交代了下情况。

    魏成满脸无所谓,“这有啥难办的,多给点钱不就啥都解决了。”

    叶凡问道:“你给?”

    “没钱。”

    少年瞅着满脸硬气的汉子,对他厚脸皮的本事又高看了一层。

    李金说道:“还是我去跟乔老二打声招呼吧,要是能打点打点就最好不过。”

    魏成目送着李金离开,压低嗓音对叶凡问道:“江对面是什么地方?”

    叶凡回道:“从地图上看,应该是断水山。”

    汉子似笑非笑,少年疑惑问道:“怎么了,有事?”

    魏成摇了摇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没事,就是问问。”

    叶凡望了望四周,却没有看见小蛇的身影,便向李清风问道:“清风兄,怎么没看到小蛇?”

    李清风说道:“我刚要对你说,它好像突然遇到了什么事情,离渡口还有一里的时候特别着急的游进了江里,也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有些遗憾,“应该是有急事吧,可惜没能跟它道个别。”